女子依舊一動不動。
“你到底是誰?”
吳冼再次相問,但話音散了就散了,女子仍沒給他半點迴音。
“不答也罷,不管你是誰,今日你都是你的死期!”
吳冼抑制不住心下的沖動,快步走到女子身後,一把捏住她的肩,想迫使她轉身讓他一見真容。
女子不肯,抬手欲將他的手撇開。
吳冼不但不鬆手,還加重了力道。
女子吃痛,“嘶”地吸了口涼氣,方才回頭抱怨:“吳師兄,你就這麼不懂憐香惜玉?”
吳冼頓時驚愕,手也在不經意間松開。
梅蕭仁趁機撇開吳冼的手,往前走了幾步,遠離池邊。
吳冼回過神,盯著那張已全然不像個男人的臉,目光如炬,“怎麼是你!”
這不是他要找的人,卻能將他推入深淵,讓他萬劫不複。
梅蕭仁神色淡然,“那你以為是誰,岫玉?”她笑了笑,言,“也是,你到這兒來不就是想看看她是生是死嗎?”
吳冼眼底的恨意已顯而易見,梅蕭仁轉眼望向別處,喟嘆:“師兄待我一向客氣,怎麼不聲不響地就要置我於死地?為此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如此費心,讓師弟我情何以堪?”
吳冼故作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梅蕭仁付之一笑,“不知道?我今日之舉是想讓師兄蹲大牢能蹲得明白,否則我直接抓你入獄,不聽你狡辯就將你定罪,你不會怪我不念同窗之誼?”又道,“再者,你心裡若沒鬼,會上我的當?”
吳冼冷笑,“梅蕭仁,你以為我是大街上的毛賊匪盜,任你抓了就能定罪?”
“師兄說得是,師兄是戶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又是國公大人的幕僚,非比尋常,所以捉賊要拿髒,我得以此給他們一個交代。”梅蕭仁低頭看了看自己,攤開手,莞爾一笑,“為了引師兄露面,師弟我也是煞費苦心。”
她說完又看向附近的林子,喊道:“都躲著幹什麼,還不出來請吳大人移步!”
此言一出,原本寧靜的林間頓時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未幾,十來個官差從林子裡沖了出來,將吳冼圍在了中間。
一面是山塘,三面是官差,吳冼的處境才真真詮釋了何謂“末路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