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疏影有些不忍,皺著眉說:“這對岫玉會不會太……”
梅蕭仁不禁翻了個白眼,也跟著顰眉,“天底下身世坎坷的姑娘多的是,大學士憐得過來嗎?”
“那行,但是梅老弟,你可千萬得有個度,此事我再有不對,岫玉她是無辜的。”
“大學士放心,憐香惜玉而已,我也會。”梅蕭仁面無表情地道,起身走到門前,拿過下人手裡的披風繫上,說走就走。
天色漸暗,梅蕭仁乘著衛大學士的馬車去衛府,路上問駕車的硯臺道:“硯臺,你瞧著岫玉姑娘如何?”
硯臺笑笑:“那些與主子有‘緣’的姑娘,我瞧著都差不多,反正就是人漂亮又多才多藝。”
“那她和以往那些,當真沒有區別?”
“有倒是有,從前那些不是被夫人打跑,就是主子主動割捨了緣分,可如今這個……”硯臺幹笑一聲,“都住府裡來了,而夫人反倒回了孃家。”
梅蕭仁追問:“那你想讓她繼續在府裡住下去嗎?”
“大人,不是我說啊,那岫玉姑娘想登衛家的門,下輩子都沒可能!”
“此話何解?”
“衛府是什麼門第,她一個落魄人家的小姐,哪怕是主子當妾,太師大人也絕不會答應。”硯臺壓又低了聲音道,“大人,您是沒見著,太師大人打主子的時候,下手狠著呢,嘖嘖嘖,我看著都疼!”
梅蕭仁忍俊不禁,“那但願大學士能長長記性。”
“其實想讓主子挽回夫人也挺難的,大人你從前也看見過,夫人那般剽悍,主子把夫人接回家,不是自討苦吃嗎,世上有誰會和自己的皮肉過意不去。”
“夫人回不回來還得看夫人的意思,當務之急是要幫你家主子丟了這塊燙手的山芋,別的後面再說吧。”梅蕭仁嘆道。
大學士府。
梅蕭仁跟著硯臺走到岫玉暫住的院子外面時,伊人正帶病在門口相迎。
她猜,這是有人望風的緣故。
岫玉在這兒等的是衛大學士,所以其今日既沒躲,也沒帶面紗,將天然去雕飾的面容毫無遮擋地露在她眼前。
岫玉人是挺美,病懨懨的樣子也是真的,因為楚鈺說衛大學士懂醫術,岫玉裝不了病。
這麼說,岫玉對自己下手也夠狠,為了跨進這府邸大門,不惜沒病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