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上一任縣令,不知你來有何貴幹?”
梅蕭仁看向周虎,而周虎早在看見她的時候就驚得愣了,唇角微微抽動,就是沒喊出一聲來。
她收回目光道:“他曾是我的下屬,他犯的事,我來當。”
縣令知道周虎從前是幹什麼的,對梅蕭仁的身份也深信不疑,言:“他已認了五十板子,難不成你要替他受著?”
“他的過錯我可以認,至於板子……”梅蕭仁拖長了話音,轉而一指原告,“我要他來受。”
原告哼笑:“憑什麼?”
周虎總算振作了起來,拱了拱手,嗓音洪亮:“憑我家大人如今已是通判大人。”
縣令一愣,他來這兒接任的時候上任縣官已經走了,想來他與其不會有什麼交集,也就沒曾關心過其的去處,誰知其竟是升了官。
縣令急忙走下堂來朝梅蕭仁行禮:“卑職見過大人,不知大人來此,有失遠迎。”
梅蕭仁臉上不悅的神色極為明顯,以致那縣令朝她行禮的時候顯得十分謙恭,生怕惹惱了她。
縣令又抬手道:“大人請上座。”
梅蕭仁朝著堂上走去,坐到了她闊別一年的位子上。
這一幕看得外面的百姓振奮不已,齊齊下跪磕頭:“拜見大人。”
這些百姓沒有忘記她,梅蕭仁心裡感動,臉上的陰雲漸漸散去,露出了微笑。
“大人,不知卑職的處置是否欠妥?”
梅蕭仁冷掃了縣令一眼,說他笨拙怕事吧,他竟然還知道裝傻了事,漠然應了聲:“你說呢?”
周虎急道:“大人,這小子是個遊商,從前犯事兒被我打過板子,他這次路過這兒,見我已不是捕頭就想報複我!”
梅蕭仁審過的案子太多,記不清打過誰沒打過誰,便接了周虎的話問原告:“你既是遊商,又哪兒來的一番雞生蛋蛋生雞的說辭?”
原告已全然沒了先前的理直氣壯,吞吞吐吐:“小的只是想討個公道。”
“什麼公道?”她追問。
“被狗咬了的公道……”
“好。”梅蕭仁答應得爽快,隨即拋了一小錠銀子到那人跟前,又言,“照你的意思,五十板子等同於五十兩銀子,可我身上沒帶那麼多,只有十兩銀子,如此我再賞你四十板子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