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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這兒遇上山長大人,梅蕭仁深覺意外。
她先前覺得連主教大人都位列正三品,那山長大人定是個賦閑下來的朝廷重臣,加之他治學甚嚴,就算不是個目中無人的大官,人也不會好相處。
現在看來她想錯了,這位山長大人身著素色布衫,渾身沒有一點官氣更別說架子,看著就是個平易近人的老人家而已。
“白天老朽身邊都是人,除了你們那群先生就是大夫,他們說老朽的身子不好,需要臥床靜養。”山長輕咳了幾聲,笑嘆,“老朽也只有在夜裡才得清靜,能避開人出來走走。”
梅蕭仁言道:“書院上下都盼著山長大人的身體能康泰起來,繼續主持書院大局。”
他笑著搖了搖頭,“老朽在這兒當家做主幾十載,積的怨多了去了,有幾人是真心?”
“怨?”梅蕭仁不明白。
“怨我老人家不肯賞臉,不讓他們提前結束學業,捂著國士的頭銜不給他們,還動不動就要攆他們走……”山長細數著自己與學生的“過節”,臉上卻依然保持著笑。
梅蕭仁懂他話裡的意思。他不肯隨隨便便讓一個學生穿上國士的衣裳,必定會得罪那些學生的家裡。他捂了七年多,這得得罪多少名門豪族……
可梅蕭仁並不擔心,她沉眼一笑,“大人現在還穩坐山長之位,說明大人做得對,得天下人敬重,更得陛下器重,無懼誰怨或是不怨。”
山長不以為然地招了幾下手,“什麼敬重,在他們眼裡,老朽不過是個倚仗學生撐腰的老糊塗罷了。”
梅蕭仁看得出山長已年過七旬,但絕不是什麼老糊塗,書院要不是有他坐鎮,還不知得被歪風邪氣侵成什麼樣。
“山長大人言重了。”
山長轉而問她:“說說你吧,你心裡又有什麼怨?”
梅蕭仁沉眼拱手,“學生對書院對山長並無怨言。”
“那又因何而迷茫?”
梅蕭仁沉默了一陣,隨後便展顏說了實話:“學生不才,也想要山長大人捂著的衣裳。”
山長扶著柺杖,望向天上那輪有些發毛的月亮,笑說:“你也是個實誠的孩子。當初有人與你說過同樣的話,他的理由是他爹位列首輔,他穿不上那身衣裳便說不過去。”山長看向她,問,“你想要,又是何故?”
“學生與他正好相反,學生出身庶族,家裡只許了學生一年的時間讀書,若不能得償所願,將無緣仕途。”
山長緩緩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