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的一顆心愈發揪緊。楚子豐到現在還沒回來,恐怕不是遊山玩水這麼簡單。
“瞧瞧這是他的嗎?”梅蕭仁將伸手到她爹眼前,攤開手,掌心裡躺著那枚金鎖。
蕭父捋了捋鬍子,皺眉點頭:“這要不是你的,那就是子豐的。”
梅蕭仁沉眼看著手心裡的鎖。她之所以匆匆趕回雲縣就是覺得這鎖眼熟,像是他爹當初年給楚子豐的那枚。
她識得,是因為這鎖本是一對。她爹在她十四歲生辰的時候給她和楚子豐一人打了一個,正因為楚子豐也有,所以她寧願戴她的玉骰子也不戴這把鎖。
她的鎖此時還放在閨房的妝匣裡,這鎖只能是楚子豐的。
鎖在土匪身上,說明楚子豐曾遇上過這群土匪,可能是被打了劫。土匪喪命時仍將鎖帶在身上,不是喜歡,而是沒來得及賣,足以說明他們是在不久前遇上的,沒過多久土匪就被人殺死在雲縣郊外,而楚子豐至今下落不明……
梅蕭仁神情凝重,站在廳堂裡自顧自地沉思。
蕭父看出了女兒的異樣,忙問:“閨女,是不是子豐出了什麼事?”
死不見屍,楚子豐應當還活著。梅蕭仁雖然厭惡楚子豐,但從沒盼過他死,說到底楚家於他們家有恩,在楚子豐沒犯什麼死罪的時候,她也不忍讓楚家族長白發人送黑發人。
“閨女,無論子豐做了什麼,你可都要保他一命啊……”
“他沒事。”梅蕭仁輕應了聲,只為寬她爹的心。楚子豐她會去找,不僅是因為她爹的囑咐,還因為他身上或許有至關重要的線索。
“如今城裡都在傳,說咱們這兒來了群殺人惡盜,子豐他不會……”
梅蕭仁走到她爹身邊坐下,端起茶盞吹了吹沫子,“危言聳聽。”
“爹就說嘛,我閨女就是縣令大人,真有這事兒,閨女還不得來個音信讓家裡留心?”蕭父鬆了口氣,笑著轉眼,卻見女兒還是一臉憂心,又問,“你這次回來是專程來找子豐的?”
“雲縣前天發生了命案,死的是群土匪,這鎖在土匪身上。”梅蕭仁沉眼看著鎖道,“不過你老人家放心,死的人裡沒有楚子豐。我找他,是想查些命案的線索,畢竟他可能見過那群土匪。”
“要不我再差人去楚家問問子豐回來沒?”
“我自己去吧,一會兒我還得趕回衙門,正好順路。”梅蕭仁說完便站起身來。
“今天是小松的忌日……”
她正準備移步,忽然被她爹這一句絆住了腳。十來年前的記憶浮上腦海……那時她還有個弟弟,叫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