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招來便是殺身之禍。畢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除去她一個縣令,就好比捏死一隻渺小的螻蟻。
天氣越來越炎熱,義莊裡已經開始散出腐臭的氣味。
梅蕭仁正準備出去透透氣,仵作忽然叫住了她:“大人。”
她轉身,見仵作從土匪頭子的衣衫裡扒出了一物,走來呈到她面前。
“大人請看。”
雖然只是一枚小小的金鎖,但是在案子毫無線索的時候,屍首身上的任何一件東西都顯得至關重要。
這樣的黃金小鎖並不罕見,在土匪身上揣著也不奇怪,多半是土匪打劫來的贓物,還沒來得及賣掉而已。
葉知和仵作沒瞧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梅蕭仁卻悄然皺了眉頭。
她伸手拿過,仔細看了半晌,緊蹙的眉依舊沒松開。
而後她一言不發地拿著鎖離開了義莊。
再後來,縣衙裡的人一日都沒見過自家大人,連葉知都不知道大人的去向,只知大人早上回了趟衙門後又出去了,還出了城。
雲縣蕭府。
一匹快馬飛奔至大門前停下,出乎了門前家丁的意料。他們吃驚的不僅小姐突然回來了,還驚異於小姐竟然沒坐轎子,而是直接騎了馬。
梅蕭仁臉上依然掩著面紗,她半路換好衣裳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家裡,手裡還握著那枚金鎖。
蕭父剛睡了午覺起來,忽然瞧見廳堂外來了一抹身影,不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以為自己眼花。
梅蕭仁剛進廳堂便抬手打發下人:“都出去。”
“閨女,你怎麼這個時候……”
梅蕭仁來不及解釋,開口即問:“爹,楚子豐在哪兒?”
“子豐?”蕭父被閨女問得雲裡霧裡,細想道,“聽他爹說上次他被官差抓走後就沒回來過,起初爹還以為是你不肯放人……”
“爹,我無論做什麼心裡都有個度,就算抓了楚子豐,也不會讓他吃一輩子牢飯。”梅蕭仁急得顧不上坐下說話,又問,“他真沒回來?”
蕭父搖了搖頭,“昨日爹才去過楚家,沒見著人。子豐那孩子貪玩,指不定上哪兒遊山玩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