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熹反過來問褚旭:“這不是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的真相嗎?”
容易嗎?
可褚旭在聽到柳皇的供詞時,就無法在頃刻間準確猜中所有經過。
顧淮舟輕聲笑了笑,“熹熹真是聰明。”
黎熹沒心思跟顧淮舟調情,她直勾勾地盯著柳皇,問他:“我猜得對不對?”
“...是。”
柳皇臉紅脖子粗地低吼:“是顧淮安自己愚蠢,我姐姐又沒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殺人,是他自己要對陳澄父女趕盡殺絕!”
“怪誰啊?”
“他做事太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才遭到滅門報復...”
這話說出口,柳皇才驚覺自己說錯了。
他瞳孔驚恐地縮了縮,下意識想要咬斷石頭。
但褚旭早有所準備,迅速卸了柳皇的下巴阻止了他的自殘。
柳皇疼得面容扭曲。
但他的眼裡,比疼痛更扭曲的是恐懼。
他的心裡在恐懼什麼呢?
顧淮舟起身走到柳皇面前,他彎腰捏著柳皇胖乎乎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這個時候,你的父母正在家裡安心睡覺吧。”
“柳皇,如果你敢咬舌自盡,明年的今日,就會是你們一家三口的忌日。”
“而你寧願死也要守護的秘密,仍然會被我追查得水落石出。”
“好好想想,到底是該自殘還是將你知情的內幕如實交代。”
顧淮舟說話時,聲調永遠平淡冷漠,所以不管是多溫柔的話落在柳皇耳朵裡都像是威脅。
柳皇被他威脅得更害怕了。
黎熹突然拉開顧淮舟,朝他搖頭:“你別嚇到他。”
顧淮舟擰眉。
這就嚇到了?
黎熹將掌心落在小腹位置輕輕地摸了摸,與此同時她的臉上也流露出一抹‘母性’的微笑。
黎熹語出驚人:“我肚子裡懷著顧淮舟的孩子。”
褚旭眼睛都瞪圓了。
難道大年三十那個晚上,不是他倆的第一次?
想到老闆上一次回無涯島時,脖子上也帶著吻痕,褚旭也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