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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是偷拿金錠的事被發現了。靖王爺道:“你要只花錢還好了!你說說為什麼要霸佔沈萬達的女兒?當初我還納悶你怎麼改性想做事了?原來憋了這麼大一肚子壞水?現在東窗事發了,你自求多福吧!”
趙信心裡一涼,心道:張彪王勝你兩個草包,這事竟敢說出來,你倆能得好?他哪裡知道張彪王勝所經歷的事情。他心虛地問道:“父王,你都知道了?”靖王爺說道:“何止我知道,連皇上都知道了!已安排刑部查辦呢!也不止這一件,還有這幾年你幹的其他好事!”趙信一聽,腿一軟跪倒在靖王爺面前,哭道:“父王,你得想想法子救救我,我可並不想去刑部呀!”靖王苦道:“信兒,為父後悔呀!沒有好好教你做人,任你胡作非為,今日鑄下大錯,已達天聽,為父已無能為力了,你自求多福吧!”趙信一聽嚇傻了,他哭嚎著說:“父王,你不能見死不救呀!我是你親兒子呀!”靖王爺道:“你只要沒有故意傷人性命,還罪不至死,你只要老老實實低頭認錯,性命應該無憂。”
趙信聽了渾身發冷,他還想苦求父親想想辦法,靖王爺一揮手來了兩個護衛直接把趙信捆了,靖王爺親自把趙信送到了刑部。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捨不得趙信,整個王府都得受拖累,他也不是就趙信一個兒子,現在舍了一個趙信,能換取全家的平安還是值得的。很快趙信的案子就審結了,關於沈家的部分是沈世明做的證,他聲淚俱下地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受趙信脅迫的受害者,完全不提當初是他主動巴結的趙信。趙信早被他氣的差點翻了白眼,一肚子話卻說不出來,只在一旁重複著一句話:“一派胡言!”
在現在的形勢下,趙信說啥也沒人信了,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很快趙信的案件審查結束。刑部和禦史臺按照大宋律法擬好了處罰的文書,送給趙恆過目,畢竟是皇族成員犯案,得讓皇帝看看怎麼處理。趙恆看後覺得處理結果也還公正,就批了:照此辦理。
為籠絡民心,體現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律法公正,很快關於趙信案的告示貼滿了東京的主要路口,大意是趙信多年來橫行霸道,目無王法,犯案多起,天怒人怨,被剝奪皇族身份,貶為庶人,發配邊關從軍,終生不得入京。靖王爺教子不嚴,粗心失察,罰停三年俸祿,且要賠償所有受害人的損失,其餘黨羽多是混混惡霸,按照罪行輕重被刺配充軍或者發往邊關罰做苦役。
一段風波在葉澶不知不覺中化為無形,當訊息傳回青州,墨淵的心裡終於清淨了。還有沈世明,原來中書省呈報吏部要給他升遷,吏部考察時,有監察禦史說他結交不善,升遷擱淺,這次看來好像是受人脅迫,而沈家在趙信案中並沒有實質性損害,所以沒有得到賠償,為了安撫沈家,吏部照中書省的上書給沈世明升了遷,沈世明也樂得夠嗆,滅了依附權貴以獲高升的念頭。
趙信的案子審結以後已是二月初二了,整個春節葉澶和大壯他們都在思鄉的情緒中度過,直到元宵節過後,歸鄉的人陸續回來,營區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春寒料峭,定州守軍的操練還沒恢複正常,葉澶近來沒事跟照料軍馬的飼養員混的很熟,因為大宋的地盤不適合養馬,所以馬很寶貴,尤其是軍馬,更得好生照料,春節期間各部門人手都少,有時有馬匹生病,葉澶也被拉來客串獸醫,一來二去葉澶和負責照料軍馬的人就熟識了,以前騎馬都是沈氏兄弟出面,現在他想騎馬,自己來就行了。反正軍馬得天天遛馬,葉澶有事沒事就選匹好馬馳騁一圈,他也逐漸摸索出了馬的脾性,知道馬喜歡什麼,害怕什麼。
沈世禮兄弟回來後對葉澶的騎術十分震驚,這月餘的功夫,不知是自己生疏了還是葉澶進步了,現在葉澶的騎術已不在他二人之下了。他兄弟兩個回來的時候墨淵讓他們帶了許多吃的穿的給葉澶,當然還有書信,葉澶從書信中得知墨淵現在很喜歡去葉家,連葉澶父母弟妹要對葉澶說的話也是由墨淵在信中代為表達,每次墨淵要寫信都會到葉家問問葉家人有什麼話要對葉澶說的!她好順便寫上。而且信中的口氣好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葉家的一員。
葉澶無法理解墨淵的想法,事情根本沒有按照他的設想去發展,現在兩人雖遠隔千裡,但關繫好像更進一步了,他每次寫信都是應付公事般的寫些身邊發生的事,而墨淵不但把身邊的事寫出來,還把心事告訴他,問他的意見,弄得他左右為難,回吧,就成談情說愛了;不回,有點不近人情。再說自己也答應沈世禮沈世儀照顧墨淵,不讓她受傷害。如果自己總是敷衍墨淵,墨淵告狀的話,他怎麼面對目前就在身邊的這兩位大神?他可是當著人家的面親口說過會好好保護墨淵的。幸好墨淵並沒有在沈世禮兄弟面前說過什麼,兄弟倆一直拿葉澶當未來的好妹夫看待,過了年幾人的感情更深厚了。
到了二月,沈萬達收到了沈世明寫來的信,知道了趙信案的細節,他沒想到,葉澶這些匠人到邊關竟是因為墨淵,他當初就覺得忽然安排這麼多人來邊關定有蹊蹺,沒想到竟然是趙信搞的鬼,這個趙信真是色膽包天吶!當然朝廷是不會把這件事告知天下的,只有審案的幾位大人知道,沈萬達嘆了口氣,幸好這幫人都安然無恙,要不然他心裡會愧疚的,他沒告訴沈世禮和沈世儀,他也怕墨淵知道心裡不好過。他把信藏了起來。
幸好沒過兩天兵部的文書就到了,允許各州守將根據實際需要安排役工的去留,做好方案上報兵部。沈萬達立即組織手下確認人數,待統計好後,大部分新來的都可以回家了,剩下那小部分都是青壯年,是各部門頭頭要求留下替換年老體衰者的。葉澶和大壯就是屬於這小部分的,同屋的宋裁縫和朱廚師都可以回家了。晚上四人喝了頓酒,葉澶和大壯幫助宋朱二人收拾了行李,早早躺下休息,以便明天宋朱二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