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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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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澶笑道:“娘,你送我上山學道,我一點也不後悔,書也沒少讀,藝也沒少學,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什麼家世身份,我從沒在乎過,只要我喜歡管她公主還是乞丐,我都會娶過來!”葉母道:“那眼前這兩個你想怎麼辦?”葉澶告訴母親,墨淵那邊沒什麼,等約定時間一到自然會有一個了斷。比較難辦的是錢盈盈,她性子急做事又沖動,不過這次去定州估計得很久才能回來。時間一長,希望錢盈盈能慢慢淡忘這段感情。

葉母搖搖頭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我看得出來這墨淵和錢小姐對你還是有情義的,你既然招惹了她們,就要善始善終,不能委屈了她們,壞了葉家的名聲,畢竟你還有弟弟妹妹,她們將來也是要談婚論嫁的。”

葉澶點頭答應。他想等到了定州過上一年半載,什麼感情都會變淡的,到時處理起來會方便很多,現在還不是處理這種感情的時候。

轉眼就到了出發的日子,葉澶把要帶的書籍和醫療器械、藥材等裝在一個大木箱裡,衣服被褥等生活用品裝在另一個木箱裡,這兩個木箱都與平常的木箱不一樣,在底邊的兩個角上裝上了輪子,另一面底邊安上了把手,類似於現在的拉桿箱,方便搬運。

青州官府僱了二十多輛牛車騾車之類的運輸車輛用於運送他們的行李,出發集合的地點定在西門校場,等葉澶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臨行的人、送行的人、官府的差役、騾馬的車夫、看熱鬧的人都擠在不大的校場上,人聲鼎沸。

鄭氏鐵匠鋪的大壯看到葉澶過來,急忙跑過來,在二壯三壯的幫助下把葉澶的行李搬到了他放行李的車上綁好,葉澶大壯兩人早就約好一起作伴,這樣路途中會有個照應。

錢盈盈帶著秋月一早就來到了校場,當她看到葉澶的時候,剛想迎過去,卻看到三個壯漢已經跑到她前頭了,等他們幫葉澶綁好行李,在聊天的時候,她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大壯三兄弟沒見過錢盈盈,見她向這邊走來就一直盯著看。葉澶怕錢盈盈尷尬,主動迎了兩步,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過不要送嗎?”錢盈盈聽葉澶這麼說心裡有點委屈,眼裡隱隱的泛起了淚光,葉澶見她如此,心裡有些不忍,換了口氣說道:“你一個人來的?”錢盈盈轉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秋月,葉澶嘆口氣說道:“以後盡量不要一個人出門。”錢盈盈點點頭,遞過一個包袱,說道:“這是我做的糕點,你拿著路上吃。”葉澶接過包袱說道“謝謝你!”錢盈盈說:“不用客氣。”

葉澶看著她說:“我要走了,有幾句話我要對你說,希望你能聽進去。”錢盈盈點點頭,葉澶接著說道:“你這個人哪都好,就是有一個地方不好,那就是聽不進別人的勸告,做事我行我素,不顧別人的感受,希望你能改正過來,遇事尊重父母的意見,不要固執己見,即使接受不了也不能去做傻事,不要像上次一樣,否則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

錢盈盈點點頭,葉澶帶她走到秋月跟前,對她說:“回去吧!以後多保重!”葉澶又對秋月說:“秋月,以後你家小姐有什麼想不開的事你要多開導她,不要讓她一時沖動幹傻事!”秋月點點頭。葉澶接著說道:“那好,你們快回去吧!”錢盈盈問道:“我藥材認得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回來考我?”

葉澶道:“我也說不準,你只管把我讓你學的東西學好,我一有機會就會回來!”錢盈盈道:“說定了,我等你!”錢盈盈伸出一隻手道:“擊掌為誓,你一定要回來!”葉澶道:“不必了吧!”錢盈盈道:“那我就不走了,跟你去!”葉澶汗道:“剛說完,你的毛病又犯了!”錢盈盈笑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葉澶見她堅持,只好伸出手和她擊了一下掌。

錢盈盈滿意的笑著說道:“那我回去了,你保重,後會有期!”說完拉著秋月一步一步消失在人群之中。葉澶對自己的處理方式很是失望,他也感到奇怪,為什麼每次想好對付錢盈盈的方法,在真正面對她的時候都使不出來呢?即使使出來了也起不到什麼效果。他無奈地回到大壯三兄弟身邊,見他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問道:“你們怎麼了?”三壯說道:“葉大夫,這位小姐是誰?”葉澶道:“一個朋友。”二壯道:“葉大夫,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卿卿我我,就不怕沈府的三小姐知道?”葉澶道:“她們認識!”大壯裝作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道:“這還有天理嗎?”二壯拉著三壯道:“師弟,咱倆改行吧!找個師傅學醫吧!”四人還沒開完玩笑,就聽見一陣梆子響。

眾人轉頭望去,一個官差打扮的人站在臺子上大聲吆喝道:“各位父老,我們要出發了,閑雜人等趕快離場,要開始清點人數了,出征的人都在原地站好了,叫到誰就站到臺前來。”那人喊完以後,人群一陣騷動,送行的人都站到場外了,場中只剩下要出征的百十號人,那官差拿著花名冊挨個念名,被唸到名字的人陸續站到臺前,人數清點完畢,又宣讀了出征的紀律和條例。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出征的車隊開始出發了。

領頭的是喊話的官差,騎著馬走在最前邊,隊伍兩邊是十多名差役,他們負責這次邊關之行的押送工作,要把花名冊上的人一個不少地帶到定州,他們和服役的眾人一樣步行,隨時觀察隊伍的情況,避免有人掉隊和開溜,隊伍中間是運輸行李的馬車,服役的人跟在放自己行李的馬車後三三兩兩地邊聊天邊趕路。

剛出了西城門,眾人都被路邊的一輛馬車所吸引,不僅是因為馬車的華麗,還有馬車旁站立的兩個人,亭亭玉立,宛若仙女,葉澶一眼望去,心頭一顫,是墨淵帶著茗禪在那裡等他,葉澶急忙向前跑到了墨淵跟前,說道:“墨淵小姐,何必如此,天這麼冷,快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領了!”

墨淵道:“無妨,我就是帶點糕點果品給你路上吃!”她把食盒從茗禪手裡接過來遞給葉澶,葉澶伸手接了,說道:“謝謝!讓你費心了,我這也無法耽擱,你快回去吧!”趕路的眾人沒有停下腳步,前邊的邊走邊回頭看,後邊的都伸著脖子向前看,葉澶很不習慣這種引人注目的感覺,但墨淵好像不在乎,她對葉澶小聲說道:“你到了定州一定要寫信給我,半月一次,不能一走就杳無音信,我怕大娘她們起疑。”

葉澶點頭道:“好!”墨淵和葉澶又互相說了一些保重身體、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在眾人看來的確像小兩口在告別。隊伍已經都過去了,沒人來催葉澶,只有一個差役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葉澶見狀忙勸墨淵趕快回去。

墨淵讓他先走,自己在這看著他走。葉澶拗不過她只好道了聲珍重,轉身追趕隊伍去了。到了一個土坡之上,葉澶回頭一望,看墨淵還在路邊站著,他抬起胳膊用力揮了揮手,轉身向坡下走去,墨淵看著葉澶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土坡之後,突然有一種心空了的感覺,覺得青州城再也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了。因為愛她和她愛的人都在定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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