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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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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盈盈這幾日在藥鋪聽說了官府徵召匠人的事情,其中還包括醫生,她心裡就一直惴惴不安,她思量了一番,決定親自去問問葉澶是否有他。第二天一早她就到了百業街,進了診所看見葉澶在收拾東西,心裡就知道預感成真了,葉澶見錢盈盈不請自來,沒有責備她,挪過椅子讓她坐下,故作輕松地說道:“剛才還在想怎樣告訴你,你倒過來了,這樣我省事了,我要去邊關服役了,回不回來也說不準,你我也算相識一場,在這就道個別吧!望你珍重!”錢盈盈道:“你知道我的心就好,我等你,實在不行我就去找你!你何時動身?”葉澶道:“這萬萬不可,那豈不是害了你!”錢盈盈道:“你如不想害我,那就早點回來!”葉澶道:“我不值得你如此對待,可能是我們緣分不夠,你就忘了我吧!”錢盈盈道:“不行,我等你兩年,兩年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葉澶嘆口氣道:“不要胡鬧了!”錢盈盈不理他,問道:“你何時出發?”葉澶道:“十月初二。”錢盈盈問他還有什麼需要幫忙收拾的?葉澶說沒有,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讓她趕快回家,免得錢老闆擔心。

錢盈盈嘴一撇道:“說起這事我還得謝謝你呢!自從我娘有喜了以後,我爹就不管我了,我想幹嘛就幹嘛。”葉澶苦笑了一下,也拿她沒辦法。不過錢盈盈待了一會也沒啥可幹的,忽然想起個重要的事就告辭離開了。錢盈盈想起葉澶再有半個多月就要動身去邊關了,這往下天氣漸冷,她要回去做些棉衣給葉澶,所以就趕回去準備了。

墨淵因為這幾天沒出府所以知道的晚一些,當她聽說的時候就急忙到百業街找葉澶探問情況,當得知葉澶已被徵召,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責怪葉澶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她可以寫信給父親,讓父親出面向青州官員打個招呼,免了這徭役之苦。葉澶道:“你的父親和哥哥都在邊關效力,如果我遇事退縮,還得靠你出面,那他肯定會看不起我的,再說我為家中長子,如果我不去,我的父親和弟弟就得去,那我於心何忍?”墨淵覺得葉澶說的有道理,但事已至此她也無法改變。她和葉澶說了一會話,也告辭回去了。她想回去寫封信將這件事告訴父親,看看父親有什麼安排。

沈萬達收到墨淵的信以後,思考了許久,邊關形勢雖緊張,但還不到大規模征夫的程度,這麼多人到邊關雖能解決一些問題,但也會增加新的問題,這麼多人的吃住行,就十分令人頭疼。他隱隱覺得這次征夫好像有些不簡單,因此他要把葉澶要到定州來。於是他急忙上書兵部,要求把在青州徵召的百十號人派到定州來,並陳述了許多理由。那些匠人徵來以後怎麼分配,是由兵部負責,趙信插手的力度就小了許多,兵部也覺得沈萬達是青州人氏在青州人眼裡還是有些威望的,而且青州到定州也方便,可以減少服役途中的消耗,因此同意了沈萬達的要求。趙信得知以後,雖心有不甘,但好歹也是把人弄到了邊關,實現了第一步目標,至於怎樣借遼人的刀殺人,等以後細細謀劃吧。

眼看著離行期越來越近,葉澶想要和墨淵正式告個別,畢竟兩人以未婚夫妻的身份來往了好幾個月了,他已經囑咐母親在接到墨淵退婚的要求之後把當初收到的沈家人給的東西退回去。他怕沒有時間和機會回來處理此事。他來到沈府,先向沈母請了安,辭了行。沈母聽說葉澶也要去定州囑咐他一定要去找沈萬達,有沈萬達在,她心裡還是放心的。出了沈母的屋,葉澶來到墨淵的住處,見墨淵和茗禪正在趕製衣物,墨淵見他進來,放下手中的針線,讓他坐下。葉澶道:“你這是忙著幹什麼?”墨淵道:“天冷了,給你做點禦寒的衣物!”葉澶道:“不必麻煩了,家裡已經都準備好了,太多了反而拿不了!”

墨淵道:“你還拿我當外人嗎?”葉澶苦笑了一下道:“墨淵小姐,不要說笑了,我今天一是來向你辭行的,二是為你我假定親這事做個了結。”墨淵道:“可你我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呢?還得一年多吧!”葉澶道:“是的,你我約定的時間依然有效,但是我這一走恐怕到時候不能及時回來處理這件事,耽誤了正事就不好了,所以今天過來,請你寫好退婚的文書,我簽字畫押,在你想退婚的時候,隨時可以拿出來!”墨淵聽完想了一下說道:“時間還長的很呢!等下次你回家探親的時候再說吧!”葉澶堅持道:“這一去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回來,為以防萬一,還是做個準備吧!”說完,他從墨淵的書桌上拿過兩張紙,在左下方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都按了指印,放在桌上對墨淵說道:“這兩張紙你要留好,到時我如回不來,就用它們吧!”墨淵有點不高興地揶揄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葉澶笑笑道:“不見人,誰敢買呀!”墨淵氣的不想理他,葉澶見墨淵有點真生氣了,又沒法勸,只好把自己的行程和目的地等事情講給她聽。當得知是到定州,墨淵心裡踏實多了,她在心裡暗想:什麼時候自己也搬去定州住,給他個驚喜,看看他吃驚的樣子。

墨淵向葉澶介紹了一些定州的情況,說了一些自己在那生活的一些趣事,不禁又想起自己的母親,神色有些悽然,葉澶見此只好轉移了話題,他囑咐墨淵不要給他縫制什麼衣物,還要墨淵留心尋找自己真正的伴侶,在這件事上他恐怕再難以幫上忙了。墨淵聽後搖搖頭道:“縫製衣物是我的一點心意,至於我倆的親事到時自會有一個了斷。”葉澶見墨淵這樣說,也無話可說,他說:“那你保重!我走了。”墨淵道:“再坐會吧,我把定州宅子的地址寫給你,你有什麼事就可以到那裡找我的父親!”葉澶推辭道:“不必了,我們此去有百八十人,會有照應的,不必叨煩沈大人了!”墨淵道:“即使沒事你也要去拜訪一下,畢竟他是你名義上的岳父!”葉澶無語,墨淵說的沒錯,到了定州一定要拜訪一下沈萬達,這是禮節。

錢盈盈做好了棉衣,到了百業街想送給葉澶,可百業街的診所已關門了,她只好向王大祥打聽葉澶家的住址,在問了個大概以後,就找過去了,她邊走邊打聽,說來也巧在葉澶家附近正好問到了葉澶的妹妹葉娟,葉娟見是一個漂亮的小姐問大哥住在哪?有些納悶,在表明了身份以後問道:“你找我大哥有什麼事情嗎?”錢盈盈見自己問到了葉澶的妹妹,一時有些羞澀,她不好意思地說道:“也沒什麼事,聽說他要去邊關了,我想給他送件棉衣!”葉娟道:“哦,我大哥一早就出門了,不在家,你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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