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難料。”
松下菊子微微挺直身子,掠過悠然喝酒的黑澤西,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有一件事需要提醒朱先生,如果咱們無法達成一致意見,一旦葉宮進入東瀛向紅門開戰,山口組看在黑澤君份上,不會對紅門落井下石,但也不會對抗葉宮。”
“只要他不犯我,我們就不會犯他。”
“雖然我們跟葉宮有恩怨,但不急於一時解決,可以作壁上觀最大利益化。”
她笑容很是陰森:“我想,葉宮知道我們態度,一定不會來招惹我們。”
朱老生臉色巨變:“你——”接著他又望向黑澤西:“黑澤西先生,山口組太混蛋了。”
“朱先生,別發怒。”
黑澤西又吃了幾塊刺身,享受魚肉鮮美之餘,也不斷回味跟往日不同的香氣,這份回味甚至讓他精神微微恍惚,一時陷入了空白,直到朱老生的喊叫,他才回過神來,揚起一絲笑意:“中村君肯派人來談,那就表示他是有誠意的。”
“真沒有誠意,何必讓菊子來吃飯呢?”
黑澤西笑笑:“現在你們的矛盾在於,六間賭場,朱先生,說一句老實話,這六間賭場看起來利益不小,對你來說也如割肉,可你想想,六間賭場,換來紅門跟山口組的和平相處,攜手發財,還一致對付葉宮,長遠看,不劃算嗎?”
“想一想,你們每年跟山口組的沖突,導致的各種直接間接損失,比起六間賭場利益,多還是少?”
“最重要的一點,菊子說得對,葉宮連下殺手,那就表示一定跟你死磕,一旦紅門被滅了,再多賭場又有什麼用?”
在朱老生皺起眉頭沉思的時候,黑澤西又聲音輕緩勸告:“你剛才說,大不了你忍辱偷生,以此來換取葉宮的高抬貴手,可即使你真心做孫子,葉子軒也未必就會放過你,畢竟他斷了你兒子的命根,他肯定不會認為你真抹掉此事。”
他言語很有說服力:“他一定會認定,你只是機會不到,一旦時機成熟,就會對葉宮捅刀,既然這樣,他何必養虎為患給你機會?一定會乘勝追擊鏟除掉紅門,所以你求和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死磕,至於紅門磕贏葉宮,我不看好。”
朱老生沒有說話,只是倒了一杯酒,狠狠拋入嘴裡。
菊子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朱先生,我也不怕說出中村先生的意思,要六間賭場,明面上確實有點狠,可這也是無奈之舉,咱們雙方沖突這麼多年,下面的人早已經積怨很久,如果不撈取足夠利益聯盟,中村先生怎麼向兄弟交待?”
“條件我已經說了,朱先生可以回去好好考慮。”
松下菊子一口喝完清酒:“希望最後是皆大歡喜的答案。”
“是啊,中村也是用心良苦啊……”
黑澤西輕嘆一聲,伸手想要拍拍朱老生,手卻拍空,腦袋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