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您眼裡兒臣就這麼沒主意?若非芳昭訓言行有度,她們怎會準她受邀請?”
好像還是父子間的玩笑話,兩人有來有往,其樂融融。
可是瞧著江馨兒的臉色就不難發現,這些話恐怕夾槍帶棒,尖銳得要命。
言語中似乎暗指先前那些議論的貴婦說的是真的,太子妃是假病,而前些日子太子帶著江馨兒進宮裡,是好生賠罪、求得了他母后的同意。那如今看來,江馨兒甘願如此伏低做小,恐怕在皇后那裡是花了心思了,可是皇帝還是免不了地對她嫌棄。
皇帝繼續笑道:“怎麼會,你可是有主意得很。現在長大了,那裡不是你放肆的天地。只是到了這個時候,莫要忘了關心好不容易生下你的母親。”
蕭南夜似乎看不過去,忽然舉起酒杯道。
“皇兄說的是,敬父母天地是最大的禮儀。方才臣弟也有所失禮。”
橫插一句話進來,這就算是打了個圓場了。雖然也圓不上什麼東西。
然而不孝的罪名一扣,實在是太大了。
再說下去太子都承受不起。
皇帝眯起眼睛瞧了蕭南夜,舉起了酒杯。
有些人已經舉起了酒杯,見到皇帝也舉起來,這才露出釋然的笑容開始飲酒。
江臨月福至心靈,終於明白了何謂飲酒的樂趣。
事已至此,反正就跟著悶頭喝了。就著菜也有點滋味。
宴上一時間又恢復了喜氣洋洋。
眾人低聲議論,都道是皇帝對於太子還有火氣。所以忍不住藉著宮宴敲打了一下。
可是這節禮還沒呈上來呢,皇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忽然又朝長公主道:“皇長姐近日是和母后做了閨中密友了?三天五頭地過來,好像挺得趣。”
聽得閨中密友這四個字蕭夢蘭就開始額間冒汗,這玩笑話實在是叫她笑不出來。
她慌忙起身道。
“陛下,密友那是萬萬夠不上。不過是母后也偶爾想我過去解解悶兒、儘儘孝罷了。”
皇帝笑著,卻沒有讓她坐下:“這麼說是母后傳你去的?母后可真會捨近求遠。”
言下之意,蕭夢蘭和太后是在諷刺他這個皇帝不懂得盡孝了。
蕭夢蘭呆呆地站在那裡,原先江臨月見著她那種雍容囂張的態度真是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