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語氣中似有怨氣,江臨月看了一眼蕭南夜。
蕭南夜微微皺眉,拿起了酒杯。
眾人面上倒是都沒有異色,聞言紛紛開席。恭祝皇帝歲歲安康、大慶風調雨順等等。如此放下酒杯,聽得周圍一片筷箸觥籌之聲,她才又問了一回怎麼回事。
“皇嫂近年來身子不好,許多典禮都未曾出席。皇兄應該只是有些遺憾。”
遺憾?
江臨月抿了一口酒,其中的烈意衝散了嘴裡雜亂的葷腥之氣。
“太子,你母后身體有恙,你問都不問一句,還能心安理得地摟著你的愛妾說話?”
皇帝忽然開口。
眾人都安靜了下去。
彼時太子並沒有摟著江馨兒,只是並排坐著,靠得近。聞言朝皇帝笑了笑:“只是想著過年的時候難得喜慶,這話若是大庭廣眾下問,說不得掃了客人的興。沒想到父皇對兒臣真是關心。那好,兒臣便問一句父皇,可知道母后到底得了什麼病?”
太子是笑著的。皇帝的臉色也沒變過。可是莫名就讓眾人感覺氣氛緊張了不少。就連太子話中所指的“客人”札蘭丁,都集中了注意力,盯著皇帝。
一時間,手肘不小心碰到筷子的聲音都聽得清。
江臨月想起前不久的流言,揪住了蕭南夜的袖子。蕭南夜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背。
皇帝忽然笑出了聲。
“天亮了,犯頭風而已。年紀大了都難免有點病。沒什麼不可以提的。”
太子點頭:“是嗎?”
江馨兒在一旁拉了拉太子,朝皇帝道。
“都是臣妾失禮。娘娘的病聽著嚴重,太子殿下本想去看望的。”
皇帝都不看她:“怎麼,太子是不信?還是說你上次進宮來保證的話語,不在你母后和皇祖母面前都做不得數?凡事都是讓她教的你?”
輕輕一聲“砰”,太子放下了酒盞。
“芳昭訓說的是事實,何至於像您說的需要教來教去。母后和皇祖母也喜歡著她呢。”
皇帝搖頭:“喜歡她?是她趁著你母后生病,還是趁著太子妃稱病,在你耳邊說的?”
太子笑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