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偏不作美,冬雷預示著可能又有大旱將至。
而就眼前這事。張家的失勢,本該就是內戚權力更迭的結果。周玉鳳才該是後宮之主。
y皇嫂的各種逾制和失儀傳言,早就讓人苦惱不堪。現在偶人拿了實據把張國紀一併舉報,他也莫之奈何。
但各方諸多人等,將薄恩寡義的名頭生生安在自己頭上。
張家雖然提攜過樂安侯,但畢竟也是兩家。
他對樂安侯此人素來包容,甚至有些算作縱容。
如今有人卻在借題發揮,對朝廷發難。
內閣們才捉急將黃衝的封賞這時候提出來,就是為了安撫在外統兵的各方軍將。
黃衝是有大功。如今各處的得力將官中,有不少人是由他教帶出來的。川、陝等地還有九邊都有。且這些人憑藉才能,大多成為軍中干將。
若是他們輕信流言而心存不滿,甚至叛亂。則大明原本弊病百出的軍隊,就越發地不好治了。
“怎麼就治不好呢?”
咕嘰一句,皇帝繼續揣摩起內閣奏章。
正是深知此事的莫大幹系,所以他才不得不一再地慎重。
樂安侯患病,張家倒臺獲罪是此事的發端。
皇嫂張嫣此人雖然近年性情有變,但並無大逆不道之處。
復抬頭,仰看向窗外。不由,感慨萬千吶。
九月間清軍入塞。
薊、遼總督吳阿衡、總兵魯宗文皆戰敗身死。
幾日前盧象升身死賈莊。
畿輔之地已連失四十三城。
據報,清軍正分兵八道在畿輔攻殺虜掠。洪承疇、孫傳庭所督援軍還在路上。
但是如果還不能扼住這次清兵的攻勢,則後果難料。眼下時刻正是火急火燎的要命關頭,容不得些許差池。
“這要死不死的。”
發呆的皇帝猛然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