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還有那個假太監都能帶這些兵,為什麼偏偏是我?”
他也想去,用一條命去換一種燦爛,就像劣質的蘿蔔雷迸發出的煙火,短暫但絢麗。
“孫老頭幫你把正大事,假太監要隨某同去,不是你難道還是我?”
“能不立軍令狀麼?”
“嗯,多留下些人,老子娶親的時候要這些人抬轎子。”
大手掌拍在了陷笑者的肩上,這句可算是囑託,為那些可悲可憐的大頭兵們所發的善心。
“老爺您慢走。呃,冬至也隨去嗎?”
“怎麼?還沒成親就掛念上了媳婦,還是有什麼事?”
心裡揣上底的傢伙恢復了以往同渣子們打交道慣有的詭笑,轉回頭來時,笑眯眯地。
“老爺名下有那麼多的家產,我想…。”
“想個屁。沒你的份,自己掙。”
想談條件,門都沒有。黑心的黃衝甩鞭子走人,而且腳步飛快,護衛們也全臉上掛起了笑。
追出來的蔡植騰雙掌安嘴,繼續央求。
“不是,老爺。我想要個廚子。”
“一個都莫有。”
已經走出老遠的人早翻上了馬背,鞭子朝這邊虛抽了一下。一聲清脆風的呼嘯,顯示著大無畏的吝嗇,也透著厚顏無恥的堅定。
很多人都在學他,學如何從一個傻缺小道混到如今的高位,包括渣子堆裡泡出芽的蔡馬伕。
“打打談談,談談打打,能行嗎?”
此時的假太監呂元守沒了怨婦般的埋汰,端著口精緻之極的茶盞,還滿臉堆著笑。
“行不行都不關你事,你隨在某身邊帶好那三十五個,別忘了老子出關來幹啥的。”
“噯噯,不問。屬下保證做好本分就行。”
“你又不算老子屬下,不想去現在說還來得及。”
接過茶盞的姿勢很霸氣,像大婦欺負小妾般的架勢,得意之色毫不掩蓋還特意帶出幾分盛氣凌人的模樣。喝下第一口前,黃衝還如常地翹起了二郎腿。
“我只是擔心,怎麼不算…,同在一個鍋裡撈食,這一仗打下還能有彼此?大帥。”
“憑什麼?你說。”
傲慢無禮,油鹽不進,吃人家的茶還打人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