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叨叨再多也沒什麼用。
那時候他們還是校友，是朋友，頂多算他暗戀的人，這能一樣嗎……
莫珂心裡兩個小人開始瘋狂做鬥爭，你一句我一句。
“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出來？”
浴室磨砂玻璃門忽然被人叩了兩下，段緒寧的嗓音透過門框傳進來，惹得莫珂渾身一顫。
“這就出來了，別催呀。”莫珂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起水，潑在燥得發紅的臉蛋上。
段緒寧會不會也在期待呢……算了，一想就不可能，這家夥語氣平淡到沒有起伏，但凡期待，或多或少能聽出異樣。
這次再躺到一張床上，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至少不該只是單純睡覺吧？
莫珂臉頰有點癢，可是他不會呀，沒學過，聽說幹那事需要好多工具呢，這麼著也得提前準備……或者用手……
“咳咳咳！”莫珂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
一陣猛咳後，他佯裝輕快地走出洗手間，床上果然鋪好了一條薄被子，被套用的是莫珂最喜歡的條紋加小黑貓款。
莫珂半天沒邁步子。
段緒寧坐在床邊：“怎麼了？”
“沒事啊！”
莫珂說完，指甲扣著掌心，沿床尾繞到另一側，掀開被子平躺進去，躺的闆闆正正，像一具木乃伊。
段緒寧也動了動，莫珂目視前方，感受到身邊床墊一陷，多了個人。
莫珂捏著手機，心思全無地劃來劃去，他表面上若無其事，可每當段緒寧有動作，眼睛又會不自覺飄過去。
半晌，段緒寧手腕倒是動了好幾次，不過……莫珂扭頭，他怎麼一直在重新整理聞啊。
不是，莫珂在心裡咆哮：段哥，你在寢室這樣就算了，現在躺在你身邊可是你男朋友，男朋友啊！定力這麼好的嗎？！
心裡有了想頭，那想頭只會化為山火，越燒越旺。
莫珂一咬牙，揪著枕頭套的邊邊，往某個冷心冷情的人那邊挪了五厘米，剛好把兩個枕頭中間空的地方給填滿了。
他瞪著段緒寧，彷彿無聲地質問。
“？”段緒寧睫毛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轉身，莫珂倏地一下貼了上來。
他把大腿架到段緒寧腿上，胳膊伸長，不管不顧放在人家腰上，由於手感太好，沒忍住摸了兩下。
雖然莫珂的身體很誠實，但嘴上依然需要表達一下矜持：“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床上抱人呢。”
呸！這話怎麼怪兮兮的！
段緒寧腰腹一緊，按住那隻搗亂的手：“……是嗎？”
“當然，”莫珂支起腦袋，“難道你不是嗎？”
段緒寧不太好講，畢竟過年那陣他天天晚上被莫珂單方面熊抱。
莫珂敏銳察覺到他的沉默，笑容一收，烏黑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下半張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