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質安隨口附和幾句，門鈴忽然響了，來的是邱玲和邱雲飛。
老太太一見邱雲飛就招手：“長這麼大了，多少年沒見，還認得奶奶嗎？”
邱雲飛彎著眼睛說當然認得，三言兩語哄得老太太笑哈哈。
邱玲把手上的禮品交給保姆，也陪老人聊了會兒天。
餐桌上，老太太得知邱雲飛也考了西城大學，誇他的同時又提到了段緒寧。
老人並不清楚兄弟倆的彎彎繞繞，自顧自他們在同個大學能相互照顧，挺好挺好。
桌上又是一陣寒暄。
幾個話題過後，老太太忽然看向自己兒子：“你和小玲有什麼打算沒有？”
段質安筷子頓了頓，過了幾秒搪塞一句：“再說吧。”
他這話一出，桌上幾人的神色各異，吃飯的動作都變了。
老太太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打量一圈還是閉上了，只輕輕搖了搖頭。
飯後，邱雲飛陪著老人在庭院遛彎。
邱玲則把段質安拉到書房，站在書櫃前。
邱玲壓低聲：“他還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吃飯嗎？”
他指的是誰，邱玲和段質安心知肚明。
書房窗簾只拉開了一半，昏暗中透著股灰色。
“不是……”段質安低頭掏出煙盒，點了一支煙才接著說，“是我沒喊他。”
“你為什麼……”
邱玲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段質安走到窗邊，將窗簾和窗戶一起開啟：“前段日子我想了很多，若是人與人註定緣分淺薄，那麼……就不該強求。”
段質安盯著窗外：“緒寧現在的生活挺好的，他努力上進，從小學開始獎學金沒斷過，花錢不大手大腳，這麼些年來他自己理財産生的收益早夠覆蓋所有生活開支了……別說你，就連我也……”
邱玲嗓子發緊：“你什麼意思。”
“邱玲，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段質安掐了煙，“緒寧的態度很明確了，我不想因為我們的事情影響到他。”
“什麼叫錯過就是一輩子，我是他親媽，我尊重他的想法，可你連不能彌補錯誤的機會都不給我！”
眼看邱玲情緒逐漸激動，段質安嘆了口氣，挪過書桌邊的椅子：“還是容易急躁啊，你坐下，先休息一會兒。”
段質安書桌上紙筆成堆，不知是哪個動作碰到了滑鼠，休眠的電腦忽然亮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