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想辦法把莫軍口袋裡的刀搶過來，要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絕不能讓莫軍有拿刀的機會。
莫軍知道他發燒，所以鬆懈了，不然早該用刀威脅自己拿錢才對。
莫珂心不受控制亂跳，腦子裡只剩一個想法，他有機會……
兩人在大門旁對峙僵持著，莫軍也不願意一直打架，畢竟他來的目的是“借錢”。
莫珂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說不清是打架出的，發燒出的，還是看見刀後的恐懼。
一片死寂中，傳來一聲突兀的“咔嚓”。
是鑰匙插入鎖芯轉動的聲音。
屋裡的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大門。
段緒寧進門前心裡就有隱隱的不安，這種情緒在看見本該在床上睡覺的莫珂衣衫淩亂地站在玄關旁，邊上還有個同樣情況的中年男人時達到頂峰。
周圍的空氣凝固一瞬。
段緒寧手上還提著新買的煙花，他緩慢地皺起眉，把鑰匙放進兜裡，什麼都沒問，快速走到莫珂身邊檢視。
看見莫珂發紅的眼睛，微濕的發根，側臉頰上一塊淤青，衣服也弄得髒兮兮的，他目光移向旁邊的男人，帶著濃濃的不悅。
莫珂幾乎站不穩，身體在發抖，嘴唇白得沒有血色，比他出門前灰了不止一個度。
地上有許多灰塵和汙漬……甚至還有碎瓷片。
段緒寧冷峻的面容愈發陰沉，開口時嗓音彷彿淬了冰：“你是誰。”
“喲，這不會是我們小珂的同學吧？看這穿衣打扮得是富貴人家啊，”莫軍表情玩味，“你問我是誰是吧？誒，我是……”
“是你大爺！”莫珂大聲打斷他的話，把段緒寧護到身後，努力直起身體，抄起角落的掃把，“滾出去聽不見嗎？”
“你他孃的……”莫軍嘴裡說著不幹不淨的話，沖著莫珂腦袋揚起手，帶起一陣風。
打下去的一瞬間，一雙結實有力的手不知從哪冒出來，像鐵鉗似的死死抓住了他。莫軍毫不懷疑，那手的用力程度是想硬生生折斷他的手腕。
半晌，段緒寧甩垃圾一般將他的手甩開，眼神不善，語氣帶著寒冰：“聽不見嗎。”
莫軍身高近一米八，體型卻不大，手腕砸到了櫃角，疼痛瞬間順著手臂向上蔓延，被箍過的位置甚至留下了青紫的指印，足見用力之大。
段緒寧臉色黑沉，他不喜歡過多言語，只擋在莫珂身前，寸寸打量的目光預示著他的耐心即將告罄。
莫軍偏頭，嗤笑一聲，右手忽然搭到了外套口袋上。
莫珂瞬間回神，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虛合的門忽然被人敲了兩下。
“小莫，沒事吧，我在隔壁聽見你家叮叮當當的。”敲完，門外人主動推開了門，鄰居家老兩口，包括兒子兒媳都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