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這種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
段緒寧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自顧自把帶來的食物放進冰箱,動作之熟稔,好似在自己家。
等他關上冰箱,莫珂磨磨蹭蹭走到他旁邊,小聲詢問:“電飯煲裡還有飯,要不我給你炒個蛋炒飯?冰箱裡還有蝦仁,都可以加。”
直到現在,他終於反應過來段緒寧為何要問他晚飯吃沒吃,合著他自己沒吃啊!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讓段緒寧放棄年夜飯也得趕來榆城,這下好,他家連殘羹冷炙都沒有。
段緒寧自然沒同意讓莫珂幫他炒。
孤傲的人往往在生活方面一竅不通,莫珂暗想,洗碗的同時眼神還注意著段緒寧的方向,避免廚房殺手把灶臺給炸了。
於是,莫珂眼睜睜看著,在他手裡沉如千斤的大鐵鍋,被段緒寧輕輕鬆鬆抬起顛了兩下。
他脫了外套,衛衣衣袖捲到手肘,常年健身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隨著每一次用力微微起伏。
不僅如此,炒完飯段緒寧還順道收拾了廚房。
這還是學校高冷孤僻的大校草嗎……
為什麼人夫感這麼重……莫珂心虛地移開眼,臉頰發熱,喉底發幹,拿起桌邊的水咕嘟了兩口。
飯後,段緒寧拿出口袋的手機。
段質安給他發了很多訊息,還給他轉了錢。
段緒寧手指在鍵盤上滑了幾下,簡單告知對面他在榆城朋友家,過幾天回去。
按說城市裡是不能放煙花的,可總耐不住僥幸心理。
沒到深夜,窗外煙花爆竹已經噼裡啪啦地響起來,絡繹不絕,或遠或近,從段緒寧到莫珂家後就沒停過。
客廳的窗簾開著,五彩斑斕的煙花透過玻璃,落進眼眸裡,光怪陸離。
莫珂懷裡摟著個條紋抱枕,坐在沙發正中央,目不轉睛地看並不好笑的春晚小品,這一幕似乎已經重複過好多次了。
不知為何,周遭竟有些許落寞。
“想放煙花嗎?”段緒寧目光寸寸掃過玻璃窗上的人影,開口提議,變戲法似的從零食袋裡拿出了一堆小玩意兒。
“放煙花……我們一起嗎?”莫珂扭頭,嘴邊還沾著巧克力痕跡。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放過煙花了,從小學開始,畢竟放煙花時看見被家長簇擁的同齡小孩,只會更難過。
每年除夕,莫珂年夜飯後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守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偶爾玩玩遊戲,在客廳待到淩晨,最後漫天煙花炸響時回房間睡覺。如此迴圈往複,像一個沿車轍不停滾動的輪胎。
段緒寧的骨相很優越,尤其體現在他的臉頰輪廓和高挺的鼻樑上,看久了,容易陷進去。
鬼使神差地,莫珂答應了。
兩人一路散步去了小區旁的公園,這邊到處都是放鞭炮的小孩。
鞭炮都是段緒寧買的,莫珂想著剩一點,明天還能放,結果玩上頭了,不出半小時,放了個一幹二淨。
但莫珂本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孔雀開屏燃放完畢,他下意識朝身後伸手。
扁扁的,有稜有角的長方形物體觸碰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