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了，真的。”莫珂格外篤定，他搭上段緒寧敞開的胳膊，往下按，企圖走到門口，“買一雙也很快，你等等我，先喝杯水吧。”
換拖鞋是為了不弄髒地面，至於是厚還是薄段緒寧並不在乎，他婉拒莫珂倒水的提議，詢問了夏季拖鞋的位置。
莫珂撓了下頭，比他高大半個頭的段緒寧攔他跟玩兒似的，嘗試幾次，他連門把手都沒摸到。
“那好吧。”莫珂沒轍，只能應了。
他為難地開啟鞋櫃，拿出一雙他夏天穿的拖鞋放地上，深藍色，街邊五塊一雙，簡約但有點醜，至少不符合段緒寧的氣質。
段緒寧俯下身，脫了腳上一看就很貴的球鞋。
兩秒後，他穿拖鞋的動作一頓，半個腳後跟露在外面，似乎在跟誰打招呼。
段緒寧蹙了蹙眉：“？”
莫珂一下來了底氣，扶著玄關，攤開一隻手：“看吧，我就說穿不了。”
“……”
最終莫珂取得拖鞋戰役勝利，兩人一起出門買拖鞋。
坐上電梯，莫珂按下三樓。
段緒寧：“不去一樓嗎？”
“當然不去，今天哪還有開門的店。”莫珂縮著脖子，雙手插兜，努力抗寒，“三樓的姨是開網店賣拖鞋的，直接問她買一雙就行。”
“……”
三分鐘後，段緒寧得到了人生中第一雙棕色狗拖鞋，兩只狗隔著塑膠袋跟他大眼瞪小眼，段緒寧神色有一瞬間僵硬。
莫珂像是看出他的顧慮，解釋說：“厚拖鞋都是女款賣得比較好，年底清過倉，所以沒剩幾雙大碼男款了，這是情……”
莫珂本想說因為這是情侶款剩下的，話到嘴邊跟牙齒打了一架，改口道：“咳——這是兄弟款，所以大碼還有好幾雙。”
段緒寧提著塑膠袋，不鹹不淡反問：“不是說男鞋賣得不好嗎，怎麼還有兄弟款？”
“…………”
學長，你話好多。
回到家，兩人換上同款拖鞋。
莫珂真不是故意買狗狗拖鞋，雖然他確實很喜歡這款吧……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大碼棉拖只剩毛絨狗了。
狗醜是醜了點，但很暖和，只要不細看，長得還算過得去。
莫珂忙前忙後給人倒水拿水果，趿拉著拖鞋倒映在暖白色的瓷磚上，他一走近段緒寧，四雙豆豆狗眼相互對望，巧合也變得別有用心了。
至少……看段緒寧微妙的神情，是這麼認為沒錯。
段緒寧帶來的兩大袋子裡有他在超市生鮮區買的菜，本想著莫珂既然沒吃晚飯，那就做了一起吃，結果剛進廚房，莫珂忽然在身後慌裡慌張喊了一聲。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段緒寧還是看見了水槽中尚未清洗的碗筷。
莫珂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