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的強行軍,讓你的□□滿是磨爛後不及癒合的傷口,你每走一步,都會牽動著湧出血來。
這會拖累你。
於是你咬牙忍著惡心,將手覆在了馬屍上。
區區一匹禽獸的精魂雖然殘破不堪,但應對這一點傷口,還堪堪夠用。
你起身,繼續向著沙暴掃過的終點走去。
你有一種直覺,在它的盡頭,你能找到權華。
你的確看見了權華。
這已是你不眠不休地步行的第五天。
權華的腳下堆滿了屍骨、鎧甲和武器的碎片,他頭顱低垂,發髻散落,滿身傷口,斑斑血痕凝在身上,幾乎將他漆成了褐色。
但他依然站著,手中緊握的長刀深深嵌入了腳下敵寇的咽喉,也支撐著權華屹立不倒。
這是多少天了?
你模糊地想。
胸膛裡,心髒像是被什麼緊攥著、扭曲著、絞緊著,痛得發麻,痛得你眼前一陣陣暈眩。
但你仍堅持地、近乎自殘似地一遍遍問自己。
權華,他在這裡,等你多少天了?
你強迫自己一直看著權華,強迫自己一步步的靠近。
一步比一步更近。
一步比一步更沉重。
隨著你踏出的每一步,恐懼的情緒在你的心裡一次次爆炸似地蔓延。你手腳冰涼,難以呼吸,好似身心都被它浸透了。
權華。
權華。
是你來晚了嗎?
是你輕忽了嗎?
是你錯了嗎?
不……
你猛地睜大了眼睛,目光死死凝在權華的胸口,更仔細地端詳起來。
……是起伏。是呼吸。
權華還在呼吸!
你迅速奔跑起來,磕磕絆絆地踏過一地屍骸,直沖到權華身前,而後小心翼翼地牽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