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四周,牢房裡只有一扇鐵門,四周都是厚厚的牆壁,看不到窗戶。頭上是一盞常年不熄的小燈泡,說亮不亮說暗不暗,細聽之下,燈泡還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這聲音真鬧心,一開始沒聽到也就罷了,現在聽到,怎麼也揮之不去,腦子越是不想越能聽清楚。
我昏昏沉沉坐在地上,嘴裡發乾發苦,兩個肩膀子疼的難受,稍微一動就疼。我輕輕拽了拽細細的鐵鏈子,發現堅韌異常,不知道用什麼打造的,反正用手是不可能拽斷。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都是片段,這些夢裡總會出現一個日本浪子般的男人,在陰沉地喝酒,場景極其混亂,總而言之不是什麼吉兆。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眼前是昏暗的燈泡光,耳邊是嗡嗡的燈泡怪聲。
對面不知何時坐著一人,正是朱強。老頭拿著一壺酒,兩個杯子,見我醒了,推過來一個:“君小角,別看你是妖,可我敬佩你。”
還沒等我說話,君小角不知何時已經操控著我,他呵呵笑:“我不喜歡中國白酒,我喜歡日本清酒。”
“這就是日本上等清酒小松帶刀,”朱強說:“我一猜就知道你好這一口。”
君小角操控著我端起酒,一仰脖而盡。我就感覺一條火辣辣的線順著嗓子眼一直落到肚臍眼。
君小角仰天長笑:“好酒啊好酒。”
朱強道:“現在說說咱們兩個的事了。”
君小角歪著眼看他,沒有說話。
朱強道:“你什麼時候把那套法門寫出來給我看看?”
君小角“呵呵”笑,玩弄著空杯子。
“有什麼想法就說,”朱強道:“你我都是歷經世事滄桑的人,不用玩那些陰陽怪氣的東西,直接嘮乾的。你不用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現在關上門就咱倆,什麼事都好說,什麼也都能來探討。”
君小角點點頭:“你是刀我是魚,我跑不了,被你用這麼多手段封在此處,真的是插翅難飛。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把那套法門傳授給你,你還能讓我活著嗎?”
“這到是個問題,”朱強點點頭:“中國有句老話,叫麻桿打狼兩頭怕。你怕,我也在怕,我怕你現在是緩兵之計。我先說說保證吧,只要你交出法門,我保你平安,還要在公開場合舉行拜師禮,讓你拜入我的門下。這可以了吧?”
“很有誠意。”君小角點點頭。
“信任是互相雙方的,我給出了我的誠意,那你呢?”朱強問。
“給我兩天時間,”君小角說:“兩天後你再來,我親自傳授你秘法。此法不見文字,只能口口相授。”
“這我就不明白了,”朱強說:“現在講和兩天以後講有什麼區別?”
君小角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也就是我,緩緩說道,“我要先奪舍了這具肉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