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個不停,咬著牙不說話,姥爺的秘密怎麼可能告訴他。
我在昏死的瞬間,腦門突然一涼,有人把一塊涼布放在我的頭上。
我打了個激靈,從頭到腳似乎淋了一盆冷水差不多,清醒過來。猛地看向眼前的人,是三舅!
“三舅……”我幾乎哭出來。
三舅一隻手攬著我,一隻手在空中比畫了個很複雜的圖案,然後說了聲,跟我走。
我有了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在他的攙扶下,往深山裡走。走了沒多遠,後面腳步聲雜亂,山下那些人找上來了。
三舅帶著我鑽進山坡的一個小林子裡,我們趴在地上,探頭出去看。
來了很多人,把剛才我所在的地方圍住。人群一分,那黑衣法師走了出來。他蹲在地上仔細看著,那裡正是我畫出來的法陣。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站起來,然後開始四下裡掃視。這人的臉一直藏在帽子下面,看不清長相,更看不清眼神,我卻能感受到他的無比犀利。
他目光掃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把頭埋在土裡,心都快從腔子裡跳出去了。
法師緩步順著原路回去,有很多人在周圍看熱鬧,用手電亂照,鬧騰了好一會兒,下面才走乾淨。
三舅把我扶起來,我們兩個蹲在樹根底下。我說:“三舅,我找過你……”
“我知道。”三舅沒有多說:“我去張宏家裡看過他的情況,他中的是泰國藥降。施法人是個高手。”
我驚住了:“小杏家村請來的這個法師居然是泰國人?”
三舅說:“會泰國降頭的不一定就是泰國人。你剛才不也照葫蘆畫瓢招鬼了嗎?”
我慚愧低下頭:“我是瞎弄,沒考慮後果。”
三舅看我:“強子,你很好,很有天賦。很多人就算照著法本練一千遍,也不一定能做到你這種程度。入這行講究兩種特質,一是像張宏那樣的偏執,二是像你這樣的悟性。”
“三舅,你出關就好了,沒事了吧?”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三舅點點頭,說沒事了。
我們從樹林裡出來,我問他下一步怎麼辦,張宏的降頭怎麼解決。
三舅道:“張宏中的降頭很麻煩,是降頭師獨門秘藥。我能救他的性命,可如果沒有解藥,張宏以後也是個廢人。”
“那我們怎麼辦?”我問。
三舅站在山路上,看著山下沉思:“既來之則安之,躲沒用。”
我聽不懂,又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