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有一些驚訝的:
果然被行之說中了,時家人會上門賠罪呢!
“但我記得入門時還有旁的人。”
“是呢。”姚光冶笑眯眯道,“今年的夔州臍橙到了,世子要嘗一嘗麼?”
寧離沒想到這時候便到了,頓時笑了起來:“正好,送一些與行之罷。”
13.2.
裴昭見得張鶴鄰進來,彷彿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不慣見這樣,道:“怎麼了?”
張鶴鄰道:“適才寧郎君出去時,悄悄與奴婢打聽,您的身子,究竟怎麼樣了。”
他的身體……
裴昭目光掃過,忽然間略略心悸,一時沒忍住,劇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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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清靜,此刻卻被打破,張鶴鄰連忙奉上茶盞,只盼能讓裴昭緩和幾分。
裴昭素來都有咳疾,前些日子好容易在這湯山的泉池裡養的好了一些,又匆匆的趕回了宮裡去。來來往往,不免受寒。
實在是瑣事繁多,拖不得。皇帝陛下病了那麼久,也應該上朝了。
也該教旁人曉得,他還沒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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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鄰端了藥碗來,裴昭眉尖微蹙,伸手端起,一飲而盡。
他本也是個剋制沉凝的性子,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好惡而行事。
只是這苦藥一碗一碗的喝下去,卻像是畫脂鏤冰,費日損工。
張鶴鄰道:“陛下,不若還是請醫官來看一看。”
裴昭道:“何必麻煩。”
“您這樣鎮日的咳下去,我們做奴婢的總是擔憂……何況。”張鶴鄰小心翼翼看了眼,大著膽子道:“若是教隔壁寧郎君知曉了,只怕也會心疼。”
裴昭目光倏地轉來,寒潭也似的。
那一眼不怒自威,張鶴鄰已然低下了頭,斂眉順目。
實在是方才那話,說的是有些大膽與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