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按摩做了一遍,她終於緩過點勁來了,轉過身來看著她的按摩師。
“舒服嗎?”肖一墨坐在她的身側,輕撫著她的臉頰。
應紫點了點頭,順勢握住了他的指尖,一根一根地把玩起了那寬厚的指腹和圓潤的指甲。“按摩得這麼專業,是在哪裡學過了嗎?”她小聲問。
“這用得著學嗎?”肖一墨自傲地道,“微博上找了個影片,看兩眼就會了。”
應紫的手頓了頓,旋即把手指放在了唇邊,一根根地親了過來。
她凝視著肖一墨,眼中的情意快要滿溢位來。
“謝謝……”
自從去年兩個人正式公開、正式舉辦婚禮後,肖一墨對她的包容和疼愛令人動容。她的通告一度非常繁忙,尤其是過年那一陣子,兩人聚少離多,肖一墨盡可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跟著她飛在各大城市;她籌備演唱會,忙得顧不上家,就連以前偶爾下廚的情趣都做不到了,肖一墨特意向傭人學做甜點逗她開心;而現在,這雙在投資界被奉為傳奇的手,為了她去學習了按摩,只為了讓她減輕疲勞……
鼻尖被捏了一下,肖一墨有點生氣了:“和我還要說謝謝嗎?”
應紫縮了縮脖子,乖巧地認錯:“不說了。”
這個態度,肖一墨很滿意,再次熱情地服務:“還有哪裡痠痛?我再幫你捏捏。”
“小腿肚這裡,穿著高跟鞋站了大半天,腳都快廢了。”應紫撒嬌著抱怨。
肖一墨的手在小腿肚上揉捏了起來,不過這個姿勢有點拗手,他換了個方向,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應紫的大腿,應紫猝然悶哼了一聲,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鼻尖滲出了汗來。
“怎麼了?”肖一墨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撩起裙子一看,外側上有個很大的烏青塊,中間還泛著青紫色,應該是皮下出血了。
應紫慌忙去擋:“沒什麼的……已經不太疼了……你別看了……”
肖一墨掰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著那烏青,臉沉得像鍋底一樣:“怎麼回事?你要是再瞞著我,明天我跟著你去現場。”
應紫慫了,抓住他的手晃了晃,軟聲道:“你別生氣嘛,我在舞臺上站位的時候有個儀器倒了下來,剛好砸在我這裡,沒什麼大事,我這面板一碰就要起烏青的,就是看著嚇人,過幾天它自己就會退了。”
“這還叫沒什麼?”肖一墨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只覺得心尖都跟著疼得打了個顫,“哭了沒?”
應紫不敢撒謊了,咬著唇點了點頭,旋即又小心翼翼地辯解:“其實也不是疼哭的,就是眼淚它自己流下來了。”
肖一墨氣結,轉頭和家庭醫生通了個電話,仔細地詢問了一遍該怎麼處理。
應紫聽著他囉裡囉嗦的,甚至還問有沒有什麼要忌口的,不免有些著急了,嘟囔著道:“不就是一塊烏青嘛,你這麼小題大做,被杜醫生笑掉大牙了……”
肖一墨瞟了她一眼,應紫乖乖地噤聲了。
掛了電話,肖一墨去了廚房,沒一會兒就拿著紗布包的冰塊出來了,沉著臉讓應紫躺好做冷敷。
他的手法特別輕柔,冰塊來來回回地滾動著,力度和時間都控制得很好。
那雙眼睛專注地盯著傷處,眼睫微微翹起,間或眨一眨,好像一把小刷子,撓在了應紫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