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揹著很多東西在行走,裴寧隔著迷霧看去,只能遠遠瞧見對方肩上?的擔子,但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不想逼裴亦舟去承認。隱瞞很難,坦誠同樣?不易。
裴寧有耐心,反正他們不會分開,他總能等到裴亦舟自?願和他坦白一切的那天。
盡管沒有相連的血脈,他們之間仍留存這無言的默契。裴寧沉默,裴亦舟也不說話,只是抱著人?,同他一道安靜。
“哥哥,打針痛嗎?。”以?後能不能不打了?
裴寧側身?,小?心去摸裴亦舟的臂彎。他知道在這塊布料之下,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針孔。
裴亦舟按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沒事,不痛的。”
“騙人?是小?狗。”裴寧其實?壓根不信。
裴亦舟也笑,刮他鼻子:“嗯,騙人?是小?貓。”
分化結束的睏倦遲一步到來,裴寧跟樹袋熊似的扒拉著裴亦舟,掛在他身?上?又睡了過去。沒辦法,不管是什麼氣味的裴亦舟,只要?是他,裴寧都覺得安心,都不會設任何防備。
一覺醒來,他得到了兩個吻和一個男朋友,再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等裴寧睡熟,裴亦舟小?心把人?放下,蓋上?被子,拿起窗臺邊的陶瓷花束出了門。
裴江在牆邊候著,看見來人?抬了抬下巴:“出來了啊,裴寧現在怎麼樣??”
“資訊素很平穩,現在又睡了。”裴亦舟低頭看花,嘴角不自?覺上?揚。
保鏢上?報行程的時候曾說,裴寧總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手工店跑,當時裴亦舟在墨月的辦公桌前吃飛醋,卻沒料到這酸味的物件竟是他自?己。
“你這什麼表情,他知道你趁著他分化期強吻他沒生氣?”裴江瞪大眼珠,被裴亦舟那表情嚇得渾身?汗毛管子倒豎。
“為什麼要?生氣,”裴亦舟睨他,“我們現在是正當情侶關系。”
“我草?!”裴江忍不住叫出聲,又被裴亦舟的眼神壓下。
他瞠目結舌,對這兩個侄子是真佩服。
門一關一開,在接吻,再一關一開,好家夥,談上?了!
半晌,他磕巴著問:“你麼回事,進?了個門到底發生了啥?”
裴亦舟不多言語,但還是忍不住笑:“等他醒了別當面逗他,臉皮薄,不經逗。”
“......”我請問呢,我問的是這個問題嗎,裴江無語:“那你的性別呢,他連你本來就是apha這事都不在意麼?”
不在意,那未必。但裴亦舟清楚,裴寧之所以?不多問,全然?是在考慮自?己。
他總是這樣?,明明腦子裡想的很多,但顧忌著別人?,出口就沒剩多少。任何事情都要?先在心裡頭滾一圈,想好了,妥帖了,這才放出來叫別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