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定定的站在原地,任憑男人怎麼拉他也不動彈,最後眼眶通紅的朝著薛簡彎下了腰。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薛簡被這兩個字燙了一下,手指蜷縮了起來。
“都過去了。”他木然的垂下了眸。
其實從頭到尾都談不上什麼恨,很多人說,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孩子,其實不是的。
哪怕是剛回到孤兒院的時候,薛簡也總會抱著他們的照片睡覺,常常望著門口,幻想著等弟弟大一些,他們會想他,會把他接回去。
明明是孩子天然的愛著父母,哪怕被傷害,被拋棄,還是能一次次的原諒,只是懇求父母也能愛他們一次。
薛簡當時不明白,他那麼愛的人,怎麼就能,一點兒也不愛他呢。
後來他想明白了,親緣這東西,沒道理可講,不是血脈相連,怎麼著都不行。
小安來公園接他,看到他在和人說話,還以為是粉絲把他認了出來,過來把衣服披到了他的肩上。
“簡哥,該吃飯了,哥喊我來接你。”
薛簡嗯了一聲,朝兩人點了點頭,便和小安轉過了身。
可是走著走著,他忽而又頓住了腳步。
沒有血緣,就只能做仇人嗎。
薛簡忽然轉身走了回去,叫住了推著輪椅慢慢遠去的兩人。
“…給我個賬戶吧。”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小安別把這件事告訴崇山明,可他還是說了。
薛簡氣的咬牙切齒,但是又奈何他不得。
小安現在可是大功臣,誰敢說他一句不是。
“安以沫,你給我等著。”
薛簡再氣,也只能喊他全名氣氣他了。
小安嫌自己的名字太像個姑娘,平時都不叫人喊他名字。
小安可一點兒都沒有心虛的意思,叼著根煙站在門口,朝著薛簡擺了擺手,“我哥說了,這夫夫一體,可不能有秘密,我可不是厚此薄彼,要是我哥哪天有事瞞你,我也是第一個做叛徒。”
他下一秒就關上了門,留薛簡和崇山明兩人大眼瞪小眼。
崇山明蹙了蹙眉,最後也沒說什麼,冷著臉叫他來吃飯。
薛簡坐到餐桌上靜默的扒拉著米粒,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他們的兒子病了,看著怪可憐的,怎麼說我小時候也抱過他,教他喊哥哥。”
崇山明還是不說話。
薛簡嘆了口氣,正要繼續吃飯,卻聽到崇山明道:“為什麼要原諒拋棄你的人呢。”
薛簡想了想,“也算不上什麼原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