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謝謝崇哥。”
掛了電話以後,薛簡擦了擦眼角,繼續把筷子往鍋裡伸,用牛肉卷在自己的碗裡堆成了一坐小山,然後端起碗來扒了起來。
吃的像一隻小豬,呼嚕呼嚕呼嚕。
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必然的結局,他甚至不應該有難過。
可是薛簡只覺得待在這裡,連空氣都變得沉重。
他開始找理由,為自己的情緒找理由。
崇山明怎麼能在電話裡說分手,怎麼能這麼的敷衍。
他怎麼連一個理由都不肯編出來,哪怕說一句,我不喜歡你了,我要結婚了,或者,你是個男生,我們的身份註定沒有結果的。
隨便說一個都好。
還有…他怎麼能這麼平靜。
薛簡預設了許多次,偏偏沒想到是這麼的輕描淡寫。
曾經養父母歡天喜地的送他走,迫不及待的甩掉他這個包袱。
薛簡不是覺得崇山明該對他不離不棄,真的和他地久天長。
他只是以為,起碼崇山明送他走時,會有三分不捨。
薛簡嚥下去了最後一口肉,把碗放了下來,看了三人一眼,抿唇道:“我和崇哥分手了。”
他又站起身朝著程左禮微微躬了躬身,“這段時間打擾了。”
雖然同崇山明說了明天再搬走,但是薛簡不想給自己留下這樣的回憶。
在某某地方的最後一夜,這樣的回憶。
他上樓以後就收拾起了行李,早就準備好的行李袋掏了出來,裝滿了一個又一個袋子。
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多行李,不過這些日子,崇山明給他添置了很多衣服,薛簡沒出息的全都帶走了。
那塊表被他擦淨放到了崇山明的書房。
薛簡又想起來那天,他燒的神志不清,崇山明讓他用這塊表,去換一車的糖。
手指沒忍住,又蜷縮了起來,小指勾著表帶,差一點又被他拐帶到地上。
薛簡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裡蹲了一會兒,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
坐上車的時候,薛簡已經不再哭了,只是有些麻木的看著搬家師傅的嘴一張一合,耳中傳來一些嗡鳴的聲響。
其實薛簡根本就沒聽到他說什麼,但他還是誇張的點頭,附和。
新家在一條很幹淨的街道上,街道的名字也挺好聽,叫彩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