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挪開沙袋危險卻又容易的,現在想要堵回去,要抵抗的水壓便是不得了地大了。
幸好禁衛軍們心齊,終是成功堵住,叫蘭考縣令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很快發現,這口氣,他松的有些早了!
烏漆嘛黑的上游飄下來一些人!
人!
可再不是什麼死雞死鴨了,那是人!好像,還是活的!
【哪裡來的人?!】
在場眾人尚不清楚順著水漂下來的有幾人、是什麼人,寶玉就已經看得一清二楚了——那趴在門板子上的,不是自己的便宜爹賈政又是誰?那門板子四周兩搭著板子竭力游水的,其中一個還是吳鈺呢!
再往遠處凝神看去,後頭還有幾塊門板子,上頭是跟著李文淵的那兩位主事。
倒是李文淵他本人,檔次稍微高一些,坐在一個大木桶裡……
封丘縣這是……怎麼了?
…………………………
隨波逐流的賈政等人也瞧見東壩頭河堤上的火把了,賈政頓時扯著嗓子喊救命。
吳鈺比賈政終究是有腦袋些,便把脖頸間的哨子拿起來吹了。
哨聲一響,河堤上的禁衛軍便曉得了,水裡頭的,都是自己人啊!
不管怎麼了,先救人要緊。
禁衛軍們還想往水裡跳呢,寶玉一個眼神飛過去:這是嫌黑燈瞎火的水下人不夠多,要去湊數的麼?
然後他與一更二更說:“拿長杆子來。”
這才叫禁衛軍們曉得:先把十七八根長杆子伸到河面上去,能絆住幾個是幾個,便是有如李文淵那樣全程都在大木桶裡,體力充沛的,自己扶著杆子,也能慢慢挪近河堤來了。
然而再一會兒,寶玉發現自己錯誤估計了上游漂人下來的速度和數量。
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最靠近河堤,正在努力往岸上夠的李文淵說:“白天水位過高,我帶人在封丘分流洩洪,日落之前,水勢突然增大,竟將燒水泥的山包給淹了大半,那時候賈大人和兩位主事都在山包上,等到了晚間,水勢還未減小,咱們無處可避,便被沖到下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洩洪水量別聽我瞎扯……考據不出來的文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