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於是,就有武三十師傅厚著臉皮想要寶玉閑暇時抽出半個一個時辰指點一下於武科舉方面一頭懵的二兒子。
當然,武三師傅敢摸著良心說,他原先並不知道自己小兒子作死偶爾與寶二爺碰面的時候也會板著臉的,不然他才不好意思提這個。
寶玉不知道促使武安浪子回頭、幡然醒悟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對武家人,他慣來都挺客氣,聞言就說:“既然安哥兒有意向考武科,不若平素過來多多與環哥兒、苒哥兒多多交流,也好相互促進。至於說指點,稱不上,東寧武平的字)與我投緣,在禁衛軍中開課也備受好評,想來安哥兒是他弟弟就算從前貪玩,也有幾分底子在。總歸我閑暇時,趕一隻羊也是趕,趕三隻羊也是趕。”
寶玉的練武場,有專門的小門通往東側門,半點不與後院相幹,平日武師傅走的就是這道門,之後再加一個武安,這點小事,寶玉還是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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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既白,該換官服了,自有練武場的小廝準備好熱水、毛巾與早飯。
寶玉到了禁衛軍駐地不久,初一便來宣,走去養心殿的路上,初一小小聲說了一句:“陛下近日多失眠。”再多的就不肯說了。
這是提醒寶玉,說十六最近心情不太好呢,而且極有可能與此次傳召有關。
寶玉領情,憑他們的情誼,要是給金銀,那就是看不起初一了,故而他只是記下這一筆。
到了養心殿,就看到理國公柳彪像根柱子似的站在殿外,雖然這時候的日頭不毒,但是這位國公爺汗濕衣襟,想來站著的時間不算短。
寶玉雖與理國公有幾分面子情,與理國公兒子柳巖有真情實意的兄弟情,但是這個場景下,也什麼都不能問,兩人的眼神一碰即分,倒是叫寶玉越發確定,今個兒十六傳自己來,必是有大事。
進了殿內,初一老老實實地在門口通傳了一聲,然後就站定不動了。
寶玉進去之後,發現近距離看沒有冕旒的‘美顏’,十六的黑眼圈確實有些重。
此時殿內除了十六,並無他人。
寶玉萬分確定,就連暗衛,都在殿外屋簷上、殿外屋頂上候著。
寶玉行禮之後,十六匆匆就叫了起。
“不知陛下今日傳召,所為何事?”
“唉……”十六好猶豫,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陛下?”寶玉抬頭問。
“寶玉,你知道不,暗衛乙部一直空缺的乙一……是你爺爺!”十六咬咬牙,先把他從那石頭上知曉的資訊說與寶玉聽。
“嗯?”這倒是出乎寶玉的意料了,賈代善……這個從未正面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國公爺、親爺爺,竟然也是先皇暗衛?
不過他轉念一想,憑借賈代善在西北的軍功便可知,他是個能打的,按照先皇的脾性,這樣的能徵善戰的人,不捏在他自己手裡,怎麼能放心呢?
所以賈代善是暗衛,寶玉一點不吃驚,覺得這是情理之中;可是賈代善是暗衛乙一,這卻是意料之外了,寶玉原先還以為是吳總兵的親爹,已故的吳長風老將軍才是乙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