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給小兒子賜下兩名宮女,教他人事。然後十六麼就本著不能讓父皇擔憂、不能讓十五嘲笑的原則把這倆宮女給睡了。覺得滋味麼,也就那樣吧,摸著軟綿綿的,稍微用點力就青紫一身,倒是好像自己欺負人似的。然後那樣的運動出汗倒是能出汗,可是一點都不夠痛快,叫人覺得biu過之後無比空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十六睡完倆宮女就轉頭把她們忘了,過幾天早上小小十六支著帳篷把十六皇子鬧醒,然後他在自己房裡看見兩個一臉幽怨的女子,說要服侍自己梳洗,兩雙眼睛綠油油地盯著自己的胯下,差點沒把小小十六嚇縮回去。偏那兩個宮女渾然不覺,一個搶著給自己脫衣服、一個搶著給自己脫褲子……
由此,蘇北郡王覺得女人麼,還是別來太多了,忒恐怖。
閩北郡王和蘇北郡王的婚禮都是在他們自己的府邸舉辦的——拜天地,拜父母左上首位置擺的是老皇帝欽賜的玉如意,右上首皇後娘娘的位置是空著的),又對拜。
十月是閩北郡王,十一月是蘇北郡王。
前一場與寶玉沒什麼關系,榮國府連請柬都沒收到,只是隨大流地差人去送了一份賀禮,誰叫人家是皇帝的兒子,即便沒發請柬來,還是得隨禮,真虧。
第二場麼,十六皇子早早就說了叫寶玉做自己的男相儐,寶玉以為他只說著玩呢,沒想到在閩北郡王婚宴之前十月初的時候),蘇北郡王府就差人——熟人,初一,領著針線上的人來了,給寶玉量體裁衣,說是要做郡王殿下大喜之日,寶二爺作為相儐得穿的禮服。
哎嘿!
這一回王氏倒是機靈起來了,慌忙找老祖宗拿主意:怎麼辦呀,又有皇子看中我兒子啦,我兒是不是太能幹了點木秀於林啊不拉不拉……
賈母心說: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想太多的時候瞎琢磨。然後又給王氏說明白了:“蘇北郡王已經差人來了,再如何用藉口拒絕,都是得罪。寶玉自來和這位殿下玩得好,外人也是知道的,如果推拒,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了。再說,蘇北郡王畢竟年紀還小……”才開府,沒什麼實力,還沒被牽扯進朝廷中的事情裡頭。
平心而論,賈母對十六皇子的印象比對皇太孫的要好多了,大約是因為十六皇子和寶玉投緣,老人家愛屋及烏?當然,以上是玩笑,實際原因是因為皇太孫遮遮掩掩想要招攬卻擺出施恩的態度,叫賈母起了小脾氣。
當然寶玉做十六男相儐的事兒是沒跑了。自然,榮國府的主子們也收到了蘇北郡王大婚的請柬,這一份賀禮送出去就送得情願而豐厚多了。
於是蘇北郡王成親那一天,他身後跟著四個男相儐:兩個是從前的伴讀曹家小子和李家小子,一個是寶玉,一個是跟著他的禁衛軍隊長,柳巖。
寶玉這才知道,這個娃娃臉男子是四王八公之一的理國公柳彪的幼子,柳巖。由此可見,榮國府是被遠離權力中心多久了呀,當年太爺爺、爺爺輩分一起徵戰是過命之交,如今曾孫、孫兒居然見面不相識。
那欽賜的蘇北郡王妃郭氏是兵部尚書的幼女,孃舅是江南水師的統領,論起來,倒是比閩北郡王妃更有家世背景一些。不過這也就是人們私下說說的。
相儐是舉行婚禮時替主人家接引賓客和贊禮的人,要求年輕瀟灑,氣度謙和,諳悉禮規,反應靈敏。蘇北郡王自己挑的四人隨便哪一個擺出來都是儀表堂堂、沉穩有禮的,雖然那“胭脂二郎”賈瑛年歲還小一點、家世稍微遜色點,但是架不住他是四個人裡頭相貌最好的那一個!
面容如玉、烏發似墨、杏眼含波、面頰兩個酒窩若隱若現,與其他三位年歲較長的相儐站在一起,也是差不多的身高,儀態俊美,站如青松,舉手投足,自帶風韻,藏藍色的鬥篷在風中獵獵抖動,居然有那兵部尚書府的小丫鬟看得羞紅了臉。
畢竟是郡王迎親,郭府的人有心攔門也不好叫蘇北郡王下不來臺,便是卯足勁兒要為難四個男相儐。幸好蘇北郡王考慮周到,四個人裡,兩個能文,兩個能武,分工合作,順利突圍。
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並不是曹家小郎和李家小郎作詩如何精妙、對子如何無雙,而是那柳巖與賈瑛。
眾所周知,攔門不外乎就是新娘子的孃家人出一些難題刁難男方,一來乞討更多花紅,沾喜氣;二來顯示新娘乃是需歷經磨難才能娶回去的,有對新郎殺威的意思。
譬如說,上個月閩北郡王大婚,陰氏詩書傳家,早有那陰家的小郎君寫好對子、字謎、詩題等等——然而最後大顯身手的卻是閩北郡王身邊的男相儐——因為傳言說閩北郡王、蘇北郡王昔日都是皇宮裡學業最末的人,肚子裡墨水不多。然後,一場婚禮之後,蘇北郡王肚子裡墨水有多少,別人還不知道,但是閩北郡王迎了新娘子,在郡王府前落轎,三箭定乾坤的時候好險沒把轎子旁的嬤嬤給射中了這件事被人恥笑了許久……可見這真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荒唐郡王啊。
現如今等著看蘇北郡王好戲的人也不少呢。果然,如大家所料的一樣,曹家小子和李家小子包攬了所有文鬥的題目,叫人看著有些沒意思,只能指望後頭——因為郭家人大多好武,所以照理說後頭還有著難題等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