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那聽說你是銜玉而生的,玉呢?可不可以給我瞧瞧啊?”
“那。就是這個。”賈寶玉從脖子裡扯出通靈寶玉。
“這,有點大哈……看來不能盡信傳言。”十六皇子訕笑,“那你悄悄告訴我,可是有什麼技巧不?我也想練練我的力氣!”
“無他,唯天賦爾。”
十六皇子垂頭喪氣地走了,不過賈璉相信,第二天他又會精神飽滿地回來了。
“寶玉,你說這十六皇子是不是有點呆,要是你真有什麼秘籍,珠大哥與我哪兒會不知道呀……”賈璉也許是與十六皇子氣場不和,也許是因為早先對方挑選伴讀的事兒害得他被老子捶了一頓記恨頗深,反正見面就沒辦法好好說話,“還有,那鴨蛋這樣醃真的好吃麼?”
“你猜?”
“寶玉!盡調皮!”
第二天,果然十六皇子又來了:“寶玉我和你說,那陳府臺查了這麼些天,才查出來說放箭燒你們船的與擄走我的人應當不是同一夥,真是無能!”
已經心頭有數的賈珠和寶玉自然是知道陳大人也許是真的無能、也許是做面子功夫,反正顯而易見,這兩件事是兩夥人幹的:出手快準狠、配備了弓箭、一擊得手就找不到人的是一方;路子下九流、偷雞摸狗、求財不求命的是另一方。
論理說,涉及箭支,乃是朝廷命令禁止民間私自鑄造的武器,這才是大事!可是誰叫另一件是的當事人這麼不湊巧,偏偏是皇帝的兒子呢?兩事相較,江蘇府上下的官員都得劈開兩半用了。
無能這話,十六皇子能說,賈府三兄弟卻不可以口吐狂言,賈珠還不得不假惺惺地說陳府臺辛苦之類——畢竟住在驛站裡,人多口雜,不好不做面子功夫。天曉得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麼地言不由衷。
十六皇子無趣地揮揮手:“你們這些讀書人最是虛偽,分明就……算了,不說這個了,唉,我本來還想著和十一哥下江南長見識的,這麼一來,恐怕很快就得回京了。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啟程?”
賈珠道:“先前已經給府裡送信去了,這幾日恐怕家中便會來人。”
沒錯,先說起京城。
皇帝已經快六十了,上了年紀,覺輕,醒來得早,便起身看摺子了。
“平安,你說小十六他們該到哪兒了?”
“回皇上的話,算算日子,當是已經到揚州了。”
“這臭小子,不就是想出玩麼,冠冕堂皇地說要見世面,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皇帝疼幼子,對他的縱容連皇後都看不下去。
“報——”
“平安,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
然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什麼?十六皇子不見了?怎麼回事!老十一是怎麼照顧弟弟的!”
聽到父皇發怒,接到信急匆匆趕進宮來的太子連忙勸著:“父皇且息怒,看看十一弟怎麼說的,會不會是十六弟貪玩,出去忘記與十一弟說一聲了?”
“放屁,你弟弟雖然頑皮一點,但是自來有分寸,哪一回出宮不是與我們軟磨硬泡了得到允許才喬裝出去的?此去江南人生地不熟,他一定不會如此莽撞。”
被噴了放屁的太子低著頭:“此事,恐怕還要叫人悄悄去尋了……”
“悄悄什麼悄悄,朕丟了兒子,還得偷偷摸摸去找?”
“父皇,畢竟江南世家林立不比京城,是不是要與他們打個招呼,藉助他們的人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