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視線相接,殷無殤清楚地看見對方眼底的冷笑,悻悻地摸了摸鼻尖,道:“……那還是算了吧。”
穆溪知看他吃癟的樣子,又看了看他裹著白色紗布的手,語氣終於還是柔和了下來:“從明日起,我每天上午去院子裡給小殿下授課,下午回來同你一起批摺子用晚膳,這個安排你不反對吧?”
殷無殤知道穆溪知說這話便是已經做好決定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我若反對有用嗎?”
穆溪知:“沒用。”
殷無殤:“……”
那還問他幹什麼?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若攔著你肯定又要生氣。”
他輕輕的舔了下唇角,道:“但是我依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點獎勵?”
穆溪知:“……”
穆溪知看了他一眼,“我替你教孩子,還得給你獎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孩子他是姓殷對吧?”
殷無殤聞言便笑了:“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讓他姓穆。”
穆溪知:“……”
難得看到穆溪知有點被噎住的樣子,殷無殤忍不住勾起了唇,故意道:“等回宮,我就親自將玉碟上的名字改成穆少恆,然後再注釋說明……”
“快快住口。”
不等對方說完,穆溪知立刻打斷了他,“此等渾話以後切不可再說。”
那日在別院,從謝懷笙的話裡便聽出殷少恆的身份已經受到質疑,只不過範圍的大小還尚未可知,但日後的流言和爭議肯定是在所難免了。
可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而殷無殤又是個敢說就敢做的性子,若真的哪一日心血來潮將玉碟給改了,先不說若是被旁人知曉會如何揣測殷無殤,一個身份撲朔迷離的儲君,前註定要步履維艱。
為了一時興起而給孩子設定了重重障礙,那他得是多沒正事兒的人?
殷無殤看著他急赤白臉的模樣,心底暗暗發笑,但不敢表現在臉上,只是道:“那我要的獎勵……”
這次不等他說完穆溪知便胡亂點頭道:“給給給,無非就是榻上那點破事兒,我答應你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