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說完悄悄朝皇上覷了一眼。
本以為皇上做不成好事會生氣,結果卻見皇上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好,那你就算著點時辰,每隔兩刻鐘換一盆熱水送進來。”
李忠:“……”
皇上居然沒有生氣?
頓時鬆了口氣:“奴才遵命,那這蜜脂……皇上可要沖水喝嗎?”
既然事兒都辦不成了,這蜜脂也就用不著了吧?
“不用。”
殷無殤邊說便解開蓋子,用食指沾了往自己的唇上塗抹,“你家相爺怕苦,剛剛的藥沒等喂進去,你再去盛一碗熱的湯藥過來吧。”
李忠聞言微微一怔,接著有些艱難的問道:“……所以您要這蜜脂,是為了哄相爺吃藥?”
殷無殤在唇上塗抹的動作一頓:“不然呢,你以為朕要做什麼?”
李忠:“……”
我以為你要趁人之危意圖不軌呢。
“奴才以為皇上是給相爺試藥口苦,想要沖水喝了去苦味呢。”
殷無殤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朕哪裡有那麼嬌氣?”
李忠額頭冒汗:“是奴才愚笨了,奴才這就去端藥。”
所以他剛才編那麼一套瞎話其實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麼?
兩刻鐘一盆熱水,看來今晚自己有的折騰了。
片刻後,李忠又重新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過來,因為殷無殤在自己的唇上抹了蜜,這一次的湯藥終於順利的餵了進去。
喂完了藥殷無殤就坐在榻邊守著,每隔兩刻鐘便按照李忠說的給穆溪知擦一遍身體,在天矇矇亮的時候,穆溪知的體熱終於退了下去。
折騰了一整晚,殷無殤睏倦不已,直接合衣躺在了穆溪知的身側,抱著人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殷無殤感覺懷中的人動了動,他掀開眼皮時意識還混沌著,待看清懷裡的人已經睜開眼,整個人立即就清醒了。
穆溪知感覺自己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一樣,一身的熱汗,連鬢邊的頭發都已經濕了。
殷無殤猛地坐起身,喚道:“溪知,溪知?”
穆溪知眉頭緊鎖,呼吸還有些灼熱,意識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看著眼前的人,嗓音嘶啞的說:“你……你怎麼來了?快……快走……咳咳咳……這病挨著就得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