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兒,回來。”夫殷腰間的玉佩忽然出了聲,“不許瞎跑。”
夫殷臉色一變,只得將人扶起來,解釋道:“我兄長喚我回去了。”
鳳凰下意識想抓住他,“我叫泰……”
夫殷一捧玉佩,笑著說了句:“後會有期。”
然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後來夫殷再沒找到機會去找那隻鳳凰。
長褚帶他離開蓬梧島的那天,大雪停歇,太陽自雪峰間升起,夫殷伏在輦上透過雲端往下看,瞧見一女子正帶著那日的鳳凰,一間間的敲開他人房門,彎腰拱手作賠禮道歉狀。
“鳳凰懼寒,鳳族先祖在蓬梧島上設了法陣,使蓬梧島四季如春,再不落雪。”長褚見他好奇,便解釋道,“那對姐弟,姐姐名喚折嵐,弟弟名為泰恆,這幾日降雪,據說是弟弟為哄姐姐開心,私底下亂改了法陣。”
“哇,”夫殷道:“他膽子真大。”
長褚一笑,“膽子雖大,做的卻是錯事,這不,姐姐帶著弟弟挨家挨戶道歉呢。”
夫殷捂嘴笑了半天。
他在心裡想著,這只名喚泰恆的鳳凰當真是厲害得緊,看不出那樣落魄的模樣下還藏個膽大包天的靈魂。
若是將來也肯有人為討他歡心而願意傾盡己力,散下一場篷梧雪該多好。
他再見到泰恆是在仙界,泰恆已與霖止結識,他去尋霖止麻煩的時候,恰看見泰恆在一側,原想上去尋泰恆說些話,泰恆卻全然不記得他的模樣,咬著帶笑的聲音,問他:“你是誰?”
夫殷那日便喪了要尋霖止麻煩的心,他騎著仙鶴回了瀛洲界,趴在長褚膝上抱怨這只記性差的鳳凰,長褚撫著他的長發,輕笑道:“笨蛋殷兒,做什麼這樣生他的氣。”
他鼓著臉說:“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長褚捏了捏他的耳朵,說:“你便原諒他罷,聽人說,他那是受了場大病才忘了許多事。”
夫殷立時不氣了,他著急的支起身子,問:“發生了何事?”
長褚道:“鳳族先祖設下的法陣豈是他這樣的後輩能輕易破壞,他強行破陣,遭了法陣反噬,足足在鬼門關前掙紮了將近一個月,才撿回一條命。”
夫殷一臉心疼。
長褚溫聲道:“他仙根損壞,記憶也出了些問題,你與他不過匆匆見過一面,記不得也是理所應當,便不要生氣了。”
夫殷連連搖頭,說:“我不氣了。”
他心疼還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