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道:“王法也說,誰人播種,誰人收割。”
奉先一笑,“你們五五分開,各自得利,不就完了?”
乙道:“也行,你把樹幹留下,葉枝全拿走。”
甲道:“葉枝只能當柴燒,我要樹幹。”
乙道:“你若要樹幹,取走可以,必須讓我的枝葉活著。”
甲道:“過河之兵,還是我方棋子,你明搶豪奪,還蠻不講理。”
乙道:“在漢為漢相,在楚為楚象,是你不明事理,沒理強詞。”
倆人相爭,倒讓奉先和柳焉兒無從入口,饒有興趣的看著倆人爭辯,只是乙卻比甲有底氣多了,果不其然,就在這時,福老悶哼一聲,現了身形。乙看到福老,像是抓住了心底自信的來源,笑面迎上,“福老,您來得正好。”
甲看到福老有些哆嗦,弱弱說道:“小兄弟,快走,這福老可是一方畜霸。”
“哦?”奉先還在思索福老這名,似乎在哪聽過,一轉身,正被福老定睛一望,又是那條三尾蜈蚣,真是相逢恨晚,“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問你。”奉先正要問起,豆芽村的事,是否和他有關,沒料想,福老憨笑一聲,“閃到腰,先撤了。”拔開那近雙百的腿,好一陣狂奔,福老這跑的速度可是堪稱一絕,人也如此,若是一輩子都專注於一件事上,不絕於世,也枉稱為人。
奉先和柳焉兒撇下倆農夫,追著福老,到了雀陽山斜星洞內,裡外三層尋遍,就是沒看到福老身影,“這畜生,會躲哪去?”
“它想躲你,肯定他內心有鬼。”柳焉兒細抹了下石壁,“這壁冷如冰。”
洞下冰岩層正僥幸的福老,聽到柳焉兒的話,大汗數鬥,心裡百十尊佛像來回叨唸,緊接著大地一陣晃動,“這地下有洞。”聽到奉先這話的福老,心中叫苦,真是冤家難甩,偏偏有緣。
洞外傳來一聲慘叫,倆嘍囉正抬著一缸晨露,偏不巧,被奉先這一震,幾乎全數倒流於地。“你怎麼回事?”一嘍囉責問道。
“剛感覺晃動,沒抬穩,這倒了怎麼辦?”另個嘍囉說道。
“這要是被大哥知道了,我們還有命?”
“那?我們逃下山去?”
“這兵荒馬亂的,下山哪有飯吃。”
“飯哪有命重要,你快想想辦法。”
“那你逃,我和大哥說是你偷走了。”
“啊?”
“原本就是你的錯。”酒肉朋友,一招見真。被說的那位,踟躕了片刻,心裡極度憋屈,若是倆人一起承擔後果,還不會如此,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對於同病相憐這事之上,會委以寬宏的姿態,來原諒自己的遭遇。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念頭欲發強烈,那就是殺心。
“你幹嘛?快走啊!”這句婉如催化劑,那嘍囉看了看四周無人,摸起身旁碎石,趁他不注意,卯足了勁,一擊要命,應是此番命不該絕,那舉著碎石的手,被奉先死死抓住,還在想著如何推脫的嘍囉,看到眼前這幕,呆了會,顫抖說道:“你!你!你幹嘛?”
“他要你命。”奉先淡淡說道:“我不該救你。”
“老轉頭,你太狠了你。”說著,尋地也要尋起碎石,和其搏鬥。奉先也沒想阻止,淡看倆人,而柳焉兒卻看不下去,“這玉缸裡裝的什麼?值得你們這麼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