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沁虛子、玉人子、洞元子,六眼對望,臨到孟元子身旁,加重了一端的砝碼。
“師叔,我去幫忙。”在另一邊的羽化,看到這幕,提劍正要飛身而去。
“慢著,你這一去,像是算盤裡撥頭子,毫無用處。”道一說道。
“師兄說的對,不僅耽誤自己的事,還讓他們有所顧忌。”蒼一補充道。
聽到倆位長輩這麼一說,羽化只好退了回來。
舌頭被牽制住的陰蟾,猛地甩起尾巴,向四人橫掃而去。四人默契,像跳繩一般的動作躲開了陰蟾的尾巴攻擊,接著,那猛的回縮的長舌,把四人往陰蟾嘴裡牽引。就在這時,一抹光暈,像是在烈日折射之下般刺眼,天峰劍,寒氣森森向陰蟾眼睛刺去,短暫的失明,讓陰蟾有些慌亂,居然口吐閃電,硬把那天鋒劍,攔腰劈斷,緊接著玉人子口吐鮮血,掉落在地。
在拔河的三人,同時驚聲叫道。各使卸術,向陰蟾攻擊而去。可憐那微末的攻擊,對於皮糙肉厚的陰蟾來說,像是泥丸打鐵牆般的不屑。只是陰蟾的顧忌,並不是在此處,而是四面八方。
沒錯,正當三人的攻擊失效之後,突然陰蟾眼前又冒出八人小隊,他們便是七清峰的長眉、鶴秋、遷崗、多盧、遙清、娜迦、穹臥,還一名三代弟子,鼠峰裴軍。不僅他們,就在那七星揮月之際,無數修真者,驅靡而來,先後罷了。多盧也沒客氣,對著被牽制的長舌,就是一戟,力道堪比開山破湖,卻是硬生被彈開。
“多盧師弟,且不著急。”長眉緩緩說道。
立穩身形的多盧,入隊,老實了些許。道一此時臨空笑道:“長眉師兄,多年不見。”
長眉看到向他飛近的道一,拱手笑道:“道一師弟,甚是掛念。”
道一起空之後,後面的蒼一等六人一起跟上前去。倆對合成一組,看似浩蕩了許多,卻沒人動手,倒是把在拔河的孟元子三人,急的滿臉通紅,又放不下臉開口求救。
“看來長眉師兄也是奔冰雕獅子來的吧!”道一說道。
“非也非也。”長眉笑道。
“哦?難道?”道一看了看不遠的陰蟾,疑惑狀說道。
然而就在說話之際,天空飄來五個字:“盜鞭賊受死。”
聽到這聲話語,長眉和道一不約而同的說了聲:“童白?”卻是那孟元子,腦子裡翁的一聲鳴響,昏昏欲墜。怎麼也不會想到清柔這一鞭使得好深,對於臨行時的話語,字字在目:“大師兄,這寶貝你拿著,雖然我沒有選擇,但我還是要為我的將來獻上我的微薄之力。”可是如今那五個字,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的砸碎了那已成冰塊的心。
童白也沒向倆故友打招呼,赤手空拳便向孟元子飛奔而去,身後的五位聞來門弟子,也徑直朝三人而去。
沁虛子和洞元子看到來勢洶洶,松開那墨綠鞭柄,潰逃而去,留下孟元子還在原地呆望,倒影在眼眸裡的現景和回憶裡的苦恨,一股腦鏗鏘碰撞,無形之中,那握鞭的手緊抓發抖,恨,在眼前變成了迷茫,還未等童白那一擊降臨,就被那陰蟾猛的一抽,甩開老遠,落在了道一群人的眼前。鞭落在了童白手中,把玩似的看了一遭,便提鞭向孟元子處,緩緩行去。
在地上的孟元子,輕掃了眾人眼神裡的自己,沒有爬起,只是輕輕的閉上那看似疲憊不堪的雙眼,不忍在糾結於人前那光明正大之間的暗笑,和心底那無知的揣測,因為自己算是敗了,所有的不甘,在此時的眾人面前,那是和冷漠或假情之間的笑語而已,任他們眼神的蹂躪,死前的那一刻,突然放開了,就是這敗往往讓人容易放開。
“孟元子,枉你還是正道人士,怎能做此連魔道人都看不起的偷盜之事。”童白到了孟元子身前,俯視孟元子說道,此時的口氣卻也平靜,失而複得的興奮對於失主來說,指責便成了微不足道的多餘,接著向長眉和道一,客套了一番言語。
陰蟾正望著天空,對於周圍的人和空中的雷電相比,關心卻還是在那陰暗的天空之上。若說這群修真者微不足道,恰恰不是,他們已經能夠得上威脅,只是有時念想淩駕在威脅之上,在想想,若是自己進攻,那久而快退化的前腳,像是癲癇病人一般,半推半就,使起來費勁,倒不如順其自然,安於其中。
長眉像是已經看破其中玄機,久久不攻。又有倆個身影倒在了孟元子聲旁,孟元子睜眼一看,心裡有了些許安慰,因為和他一樣橫屍的倆人便是沁虛子和洞元子,嘴角處還掛著一條血痕。
空中傳來一陣長笑,若要硬曬幾個字來形容,就是放蕩不羈。笑聲連就道一和長眉的驚訝之容一致滑稽,看那持棍四人,正是萬摩院,正月、正幾、正時、正有,還不等紛說,一棍憾天就朝癱在地上的沫香子揮去,屍骨花化成了灰燼,連可以臨時相對的眼淚,還默默在孟元子眼角徘徊。被無視的陰蟾,被憾天棍那豐盛如芒的指桑攻擊,頓時也起了一陣怒火,那微卷的長尾,像是巨型彈簧,被更大的力拉直一般,目標明確,直指正幾。
臨時被授予四大金剛的正氏四人,各曬武器,沒有自戀時間,待那一廂長尾攻入,四象之陣,瞬間而成,不僅四象,在中心的四根長棍,凸顯而起,憾天、寒地、墜星、羞月四棍,像那一抹初陽新照,染開了這被欺辱淋漓後的夜幕。突然一擊雷電,雪上加霜之後,我靜靜的睜開了眼,對於萬物那不堪的自然選擇,我只能聽之任之。眼看著長尾與四棍相碰,雷電卻像開閘洪水注入在那如斜坡一般的七星紋身之上,四人與四棍踉蹌退出,緊接著那被高伏特啟用的月牙角,沉澱出乳白色光圈,形成的一股浩瀚的能量,連那一旁的看客,也被虛觀於內,如六道輪回那撕扯和抵禦的長期抗戰,波光粼粼。
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抵禦這看似柔和,卻讓人不得抬起雙手抵禦的力量,崆峒三人也奮起抵抗,剛恨苦成淚,現在也在同一站線,佯裝得娓娓像樣。
“正幾,你?”孟元子側臉像是抽斷靜脈的眼眸,半邊酒紅的眼角,直勾的看著正幾說道。
“便宜他了,讓他死得如此痛快。”正幾屑笑說道。
“你……”聲音漸小漸無,嘶啞的喉嚨的破力吶喊,便像孟元子此時的大嘴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