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古老名族仰望的象徵,心靈的寄託之意。狐族這還是首次有祭祀這一說,看祖和奉先都沒反對,事到渠成,會議繼續。
人群內的果真避出人群,對著雨伊、奉先、祖行了一尊禮,手依舊擺在腹間,慷慨激昂的說道:“現如今,貍族的耽影,死在我們族內,看來倆族幹戈,不久而至,我們還得小心防備才是。”
雨伊點了點頭,微笑收斂成嚴肅,高聲說道:“戰,是避免不了的,我們不僅要防著貍族,還有那水咖族。”
又一身影泛出,此人叫刑蝶,是祖大姐的十女兒,整個人文弱纖細。舉手投足間,含著半碟雅氣,微笑常留,內斂於外,行禮仍然,只是聲如吟唱的說道:“戰爭導致落後,我們還是和貍族和談吧!”
雨伊聽到這話,蔑笑一聲說道:“和談?談何容易。”
“冰山水源,倆族對半,重修於好,不是皆大歡喜嗎?”刑蝶弱弱說道。
“對半?你有著能耐?在場誰有?連老祖都不敢說撼其一角,對半簡直是痴人說夢。”雨伊說完看了一眼祖。
人群中又冒出一影,行禮依然,嚴肅的說道:“我聽說棲龍山有柄玄冰斧,能開山斷脈,隔水盤雲。”
“棲龍山來回最少也得半月之餘,恐怕到時已經交上戰火。”果真說道。
“半月?我看行,貍族想戰,必須得過水咖族的水域,水咖族貪得無厭,恐怕最少也要幾天功夫,才能聯盟。”雨伊分析說道。略想一會,又接著說道:“要是我們從中作梗,估計半月功夫來得及。”
“族長準備派誰前往?”果真問道。
雨伊觀量許久,在場同樣的眼神在對竄,而最後像是剛解開的疑難問題一般,驚笑一聲說道:“不知祭祀願勞身駕?”
奉先沒有回話,只是看了一眼祖,在祖踟躕的功夫,雨伊又說道:“祭祀長了一雙羽翼,來回方便,別看我們人人有雙翅膀,那都是為美觀而長,實無用處,再說您要娶我們家老祖,不拿點分量的聘禮,難免我們族裡人會說閑話。”
看著祖點了頭,奉先拜你應允了一聲,決定明日踐行。
幽夢道路窄偏長,不易於倆族交戰,從幽夢道而攻,對方就成了一夫之關,所以倆族之戰,誰都不曾想過在幽夢道上開戰。而另一個原因,那裡是狐貍倆族幽會之所,美好的回憶,夢境的歸往,誰都不想,因一時摩擦,毀了千年感情。這就是狐族為什麼忽略幽夢道的客觀之因。
而幽夢道旁的水咖族,可算是如節如年,喜慶之氣,十面難掩,水咖一族族長滿懈,此時一雙肥大厚實的手,憑本能的剪著看似活該的水草,悠閑在腹間那甲骨文般的光亮之甲上,耀這別人的眼,舒了自己的心。
一個蝦兵興奮而入,拜倒在滿懈跟前喜聲報道:“王,貍族的十一兒子耽影,被狐族給殺了。”
滿懈“哦”了一聲,還不忘那未剪完的水草,驚笑道:“看來倆族交戰又拉近了。”
蝦兵也無厘頭的跟著笑了起來,真是王樂而樂,王愁而泣,笑聲僵持十幾個呼吸,滿懈拍了拍蝦兵的肩膀,又接著對笑起來。
笑意仍然,停聲不卸容的說道:“你安排下去,讓所有兵卒將帥,憑水咖河一字排,開始等蟹上鈎。”忘形得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誤口得順其自然。
事出偶然,沒想到貍族歸迪的三兒子梵天,第二日果然在岸邊求見,蝦兵引進,梵天大步流星而入,身後跟著一位,圓臉短發,油光面板,厚唇寬嘴,門齒碩大,說起話來,低音粗嗓,這人姓王,單名信字。
倆人行了一個投降般的手勢,這是水咖族的敬上之意,梵天和滿懈相對帶笑,卻不言語,身後的王信開口說道:“奉族長之命,特來向滿王問候,願滿王壽元無疆。”
滿懈笑得更甚,揮了揮手,豪爽說道:“也替我向歸迪族長問聲好。”說完對引路的蝦兵喃了句:“賜上賓座。”
梵天只在原地聽著倆人嘰裡咕嚕的話語,一陣賠笑,原來水咖族的語言,和人族語言不同,獨具一氣,當下聽到王信的翻譯,嚎啕一笑,邊上坐去。
王信此人本身一奇,並不是修為,而是對語言的天分,讓人嘆為觀止。但凡人語獸言,無有不懂,就是從未接觸過的,初次接觸,能瞭解大概,不過三次便能交談順暢。
堂正之人怎會和貍族茍且,此話從一年前說起。王信本是與北蠻荒有著百裡之遙的北寧小城,城郊有個芙蓉小鎮,人畜不多,因離蠻荒近了,自王單以後,時常遭蠻荒之獸侵襲,能走的基本已離鄉各尋去處,留著的,不是老弱病殘,便是依鄉情深,一個鎮上,就三十多戶還算得上人家的住戶。王信本家是王單之後,還算殷實,母親早年得病西去,老爺子薄田倒有幾十畝,家裡有一長工,這裡人都叫他老狗子,估計腿腳的長處,和相像之處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