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掛松篙,一夜悽風了去了完顏洪興奮而又充盈的想象,一夜無言。而在飄香戲院,寂空和於向前獨自倆人,卻是飲酒作業,不可謂之闊談天下大事,從天上倆雙翅的,和地上三隻腳的皆有聞問。酒過五分,於向前粗嗓門吼道:“我說老禿驢,今日你又破一戒,你當這個和尚還真是逍遙自在。”
“哦?我又破了什麼戒?”寂空舉起一杯酒,含笑著意味深長的說道。
“明知故問,你手上難道是茶?”於向前立起身,雙手撐在花崗岩石桌之上,盯著寂空那手中的酒說道。
“不算!不算。”寂空笑著說道。
“不算?”於向前聽到寂空的回答,卻是皺起眉頭,驚訝的說道。
“我今日便還俗是了。”寂空和實雙手,像是最後的吟唱,低了頭,閉眼須臾,又抬頭微笑說道:“今後,我還是那英俊瀟灑的聞天情。”
於向前怒目而對,雙手在石桌之上,漸漸的出現了深印,剛蓋過拇指便抬手指著寂空罵道:“你個死禿驢,白念多年佛經,心裡那迂腐的思想還沒化去,現在雪怡沒死,你又要還俗,是何居心?”
“你說呢?”聞天情笑著說道,對于于向前的指罵並不在意,多年的心境雖已平協,但心中那情節卻是到如今都沒化去,直到雪怡出現的那一刻,心中的壓抑,早已沖破了那世俗鎮壓的觀念,或許只有他自己明白,心中誰輕誰重,也或許心中的天平輕左輕右,對于于向前的想法和顧忌,也就在那一刻的道破,煙消雲散。
“好好的住持不做,現在又要做漂人,何苦呢?你以為還俗了,雪怡就會跟你?你錯了,你捫心自問,還俗的你有什麼?一無所有,對吧!我相信雪怡也看得明白。”於向前慢慢的坐在石椅之上,那斟酌的表情,把五分酒意揮灑得清醒,接著又嘆了口氣,對於雪怡的想法連他自己都琢磨不透,對於一時的激動,不擇就言,也是有些後悔。
“一無所有怎麼了?至少我還有一顆愛她的心,至少我能把我的命給她,你能嗎?”聞天情破了原有的那淡定語氣,一陣激動的言語說道。
“命?不是獻出生命就能收獲愛情,至少我也有顆愛她的心,我沒你那麼犟,我只是想給她的所有是她需要的部分,僅此而已。”氣氛難鳴,一股消沉的氣氛,已不是一杯勁酒能喚起的所有。倆人就低了頭,誰都不敢斷定,內心那已有的想法,與對上的人是否吻合,或許對失去的恐懼更勝於得到的興奮,默然無語。
不知覺,月已跳下枝頭,依稀晚風,遲來的涼意,絲毫沒有讓這裡的主人公察覺,一聲咳嗽,勒起了他們的頭,表情淡然,目光妥協,紛紛站起,彎腰行禮。
青葉擺了手,自酌了杯酒,坐下微品了一口,像是什麼難以啟口的事,看了看身旁的倆位,有一股腦的把那杯就飲盡。聞天情似乎看出青葉的心事,輕聲問道:“青葉師叔,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於向前對到聞天情的話語,也提起了精神氣,以為是本以為的事,關心之致,打破好奇,端穩了身子,一副願聞其祥的表情。
“剛聽若寒說,你兒子魔息搶走了三清師弟借與奉先的清心璧石,不知可有此事?”青葉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
“嗯?竟有此事,我沒聽那畜生說過,回去我問問他,要是真的拿了,我便讓他還給奉先少爺,至於他人,也交給你處置。”於向前氣憤填膺的說道。
“處置便算了,清心璧石是奉先修煉的必要之物,拿回即可,沒說感謝,哪還有處置的道理。”青葉鎖眉的表情說到後面便開言微笑說道。
倆人都向青葉行了一禮,告別而去。只留下青葉孤身一人,卻沒有散去,又滿了酒杯,一飲而盡,若有所思的神情,絲毫沒有注意那再次酌滿的杯,已經溢位,像是思戀過久,溢位憂愁。
幾日過後的清晨,鳴鳥婉喉不甘,冬眠不知風已傾往春臉,看起來不平淡的日子,忙碌的戲院,張燈漆梁,紅簾低墜,喚似是初道酒席,是青葉為了恭喜奉先突破到氣境中道,所置辦一席酒宴,各路修真者,都拜帖而來。
院前廳堂有一迎客禮桌,三人個忙活的不亦樂乎,伍彪點之,二洋報之,韋略書之。韋略整口之乎者也,沉浸的氣氛,有些隆重得過於沉重,面前梯臺後的三尺地,憑空多了一個黑影,踏空所讓人視覺上的沖突,不例外,那也是個修真高人,只是在門臺上的報名諱時,卻是讓三人,詐了一驚。遺跡李修如,在禮品開啟那瞬間,熠熠金光,攜帶著的珠光寶氣,卻不是金銀玉石,而是一隻獸類的羽毛,在黑影過後,聽到二洋吼道:“遺跡李修如,鴨毛一根。“全場嘩然,不經都往那黑影處多望了幾眼,結對成群的相互議論,絲絲竊語,不以為然。
各門派都有代表人物,不僅是所謂的正道,還有範都蒲遺失滅跡老部下,相互通禮。門外又來了一聲獨特的叫聲:“巨靈石堅,白鐵十斤。”論潮如浪依舊。一簇人馬裹甲帶矛,立在了飄香戲院門口,緊接著一道:“哎喲,這不是我朝赫赫有名的武狀元,伍彪嗎?”緊接著又一聲驚嘆:“文狀元也在這,飄香戲院真是臥虎藏龍,幸會幸會。”二洋有些受氣了,看著張洞的背影,高聲喧道:“太守張洞,汙金百兩。”話語剛落,張洞回首瞪了二洋一眼,哼了聲,踏步往裡走去。
宴席開排,山珍奇餚不說,單看戲臺之上,第一個出場便是一絕,喉婉清唱,九霄雲停,青葉和範都蒲在側臺,靜賞:“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悲傷,有人鬧,有人在祈禱?彷彿風,彷彿潮,彷彿愛恨,彷彿嬈,彷彿人生轉調。似我痴,似我笑,似我無心,似我傲,似我夢多少?還了哭,還了笑,還了悲傷,還了嬈,還了多情年少。”一語靜聽,臺上的欣兒清唱重複,青葉和範都蒲慢慢閉上雙眼,心裡的回憶,被那歌喉勾勒得更加深刻,反複年少舊事,在眉眼中揮灑,盡管欣兒每次上臺都是新曲新詞,每次似乎把靈魂深處,那一縷深埋已久的情絲,輕輕敲醒,慢慢睜開的眼睛,輪回著這戲如人生,卻是對不同人生理解,和那肉體語言的描繪,生動與否,在於你味品幾何。
本該是那絕妙聲喉的主場,地下那九缸託鳴之下,更加繞梁。卻是一聲慘叫,青葉和範都蒲趕忙臨到臺前,正要了解情況,只見於向前掙脫開聞天情的束縛,又是一擊,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時,那萬摩院的弟子,倒飛數十米,一口鮮血,預示著他的生命結束。同行的還有他的師兄明雷,看著自己的師弟,就因說句:“你好美。”就落得個慘死下場,心有餘悸,但怒氣不甘,知曉了自己師弟的死訊之後,看了眼周圍觀看的同道中人,提起那鼓怒氣,沖著青葉吼道:“青葉掌門,我師弟死在您這飄香戲院,還是魔教人所為,你是我們正道人的領袖人物,怎麼會和魔道眾人瓜葛不清?給我個說法,讓我們這麼多正道眾人知得明白,讓我這師弟死的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