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在一旁烤著兔肉,突然聽到千鈺的大聲嘶吼,便走了過來。
“小姨?怎麼了?”千鈺看著奉先手裡拿著烤兔肉,關切的問道,那肉香使她渾身一震,長長的吐了口氣回道:“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看見奉先那微笑,千鈺頓時感覺肚子在作祟,咕咕咕,響個沒停,奉先聽到這,會意凜然,撕開一個兔子腿,又從樹上摘了片樹葉,裡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兔腳,向千鈺遞了過去說道:“看小姨累睡著了,本來我也想睡,卻見了這兔子。”看著奉先指了指,已被他烤成美味的兔子,微笑的接過兔肉,一個大口便咬上了。
也許此時也只有千鈺自己清楚,世間哪有比這更美妙的時刻,相對朦朧的心裡,一顆秋後的春心正在蠢蠢欲動。
倆人狼吞虎嚥的就行動起來,一隻兔子也經不起幾下折騰就只見一堆碎骨在地,千鈺也顧不上淑女形象,直接就用袖口擦了擦滿嘴的油漬,對著奉先會心一笑的說道:“想不到師叔還有這手藝。”
聽著千鈺叫自己師叔,也是呵呵呵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奉先笑的同時,那不遠處的村莊,卻燃起了煙花炮竹,還有一群人在唱著不知名的歌,但卻讓人更加認為這應該是某種祭語。
“我們走!”千鈺看到這情景,並沒有過多愁眉。奉先聽到千鈺這聲走,便尾隨其後。
走了大約也有半個時辰,越走越心驚,因為那聲音卻從未離遠,一直都跟在他們身後似的,此時沒有煙花炮竹,饒是有著墳頭小王子稱號的奉先此時也是頗為驚恐。
千鈺突然停下腳步,奉先也是觸不及防,直接撞了上去,卻也沒千鈺呵斥,而此時千鈺就在那靜靜站著不動,奉先想問,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就在倆人轉身看去,一個前邊撒這黃色紙錢,六人抬著一付壽棺浩浩蕩蕩的朝他們處挪了過來。
夜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然而卻能清晰的看到那壽棺緩緩的前行,就在倆人的面前,突然那壽棺居然炸開,那原本跟隨的七人被炸成了紙片,飄散了整個周圍,定睛一看,原來那七人都是紙人。
遠遠不止這些讓他們吃驚,更為吃驚的是,那炸開的棺木中,躺著的居然是今天領他們進村的那個貴婦。
看著她那安詳的睡著,他們倆誰都沒動,也不敢動,深怕引起什麼指節,這是鬼物共同的特性,你不動他則不動,你一動他就要你的命。
在安靜得讓人渾然不適之時,只見那貴婦的肚子慢慢變大,緊接著撐破了她那華貴的上衣,然而並未停止,直到有半個小人那麼高時,突然一隻手,從貴婦的肚皮處破開而出,準確的說那是一隻只有骨架連線的手,手探出的下一步,整個身子唰了聲,就躍在貴婦身上,那凸起的眼珠不停的打著轉,看著四方。
下一刻,那骷髏架子的小人,趴在貴婦身上,居然在啃食這那貴婦的肉。看到這一幕的倆人,胃部翻滾,千鈺看到這骨架在吃貴婦的同時拉了拉奉先。低聲說道:“我們快走,這是飛屍,現在撫心魔箏不見了我不是對手,況且現在傷勢未愈,趁它在啃食時,抓緊時間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一聽到是飛屍,奉先在靈源城時就聽青葉說過,飛屍算得上異物強者,再上則是血屍、天屍,雖然是最弱小的,但在修真中也是清境,初、中、玄實力,而天屍則是天人境,並且還能修煉的變態存在。
也顧不得奉先的腦子如何轉悠,千鈺又是猿臂環宇,飛也似的往樹林奔去,還不出百米開外,那貴婦的血肉包括骨頭都一絲沒剩,猛的一增,就變成如一成人般的體型。蹭了下旁邊的樹,就向奉先方向飛去。
沒有撫心魔箏,千鈺也是飛行不了,畢竟踏空飛行那是天人中道的實力,現在的她還遠遠沒到那層次。說時遲那時快,飛屍便是幾個呼吸間就越過了他倆,原本光骨的手,現在生出了腐肉,那肉還在不停的留著油般的液體。越過的同時,就是一抓,便把奉先肩膀衣物連同一大塊血肉抓在手中,就往嘴巴送去。吃痛的奉先“啊!”的一聲,痛的都想哭出來的樣子。
看著飛屍瞬間就斷了他們的去路,千鈺也是愁眉緊鎖,那飛屍也不停留,剛咀嚼完奉先的肉,又是一腳踹在後面的大樹,想火箭般的相倆人沖了過來。
千鈺猛的往地上撲去,飛屍則撲了個空。就這樣幾回攻守,千鈺便看出這飛屍是靠著樹得到勁飛的,而並不是禦空飛行。想到這出,又是猛的躲過飛屍的攻擊,一個轉身便往沒路的草叢中奪風而去,在草叢雖然行動不像平地,但是樹木稀少,至少飛屍的借力點不多。
看著奉先倆往草叢處逃去,飛屍又是一個借力,猛的飛了好遠,有踉蹌的跳了幾步,到了樹前又是借力,飛一段距離。就這忽遠忽近的追了近倆個時辰。
突然前面出現了石頭山,擋住了他倆的去路,千鈺的氣力也是一陣枯竭,慘白的臉好不掩飾的體現了他已然力不從心。
倆人便在山腳下坐了不到十個呼吸,那飛屍好像毫無疲倦之意,力量綿綿不絕似的,又是一陣飛抓,倆人早就準備躲過這一擊,一陣撲空,飛屍便撞向石山之上,隨之傳來的一聲巨響,頓時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本以為這飛屍就要撞個粉碎,至少也是七暈八素才是,幾個呼吸不到,那飛屍又是站在了倆人十米不到的距離。那腐肉上海鑲嵌著一塊塊碎石,顯得更加的猙獰。
然而就在奉先和千鈺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又是一聲巨吼,視乎要崩碎這石山一般,還沒等倆人想象,只見一隻巨拳出現在飛屍腦門,飛屍被一拳轟到飛幾十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