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嘿嘿一笑:“葉先生綁的真好看!”
傷藥是葉白自己調變的,對緩解疼痛很有效果。他瞅了一眼林舒言的傷口,問:“現在總不痛了?堂堂一個將軍,如此小傷就何等叫嚷,傳出去你可還有顏面?”
他語氣似涼薄,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譏諷之意。
他總是說這樣不好聽的話。
林舒言看著他,好似要看透他。
她慢慢收斂了調皮的笑意,然後慢慢的搖搖頭,說:“還痛的。只要葉先生不關心,它就還痛的。”
葉白一時怔仲,陷進她沉重柔默的眼波裡。少女平日一身盔甲,巾幗不讓須眉,她有時調皮玩笑,卻爽朗大方,讓許多人喜歡。她又剛又韌,又美又柔,她有太多美好的一面。
她從不吝嗇於表達自己的心意,她又湊近一分,緩緩柔聲道:“只有葉先生關心我,才不會痛。”
她就要明白的告訴他,她需要他。
她輕聲說:“葉先生,真的不關心我嗎?”
外面的風聲呼呼作響,吹起營帳的門簾,也稍稍揚起林舒言的披風。
葉白慢慢轉過臉,身上竟難得的有些發熱。他別扭的,不自然的:“你做什麼?”
林舒言不依不饒:“葉先生,我做什麼你不知道嗎?我在問你啊。我知道你一定沒有見過我這樣的女子,這樣主動。人家都是嬌嬌含怯的,只有我。你會不會在心裡嫌棄我啊?”
葉白實在無法跟上她的思緒,他只能低聲反駁一句:“我沒有……”
“那不嫌棄,就是關心的嘍?葉先生?”
葉白很小聲的,幾不可聞的說:“我沒有說不關心你……”
林舒言笑了,笑的燦爛又動人,她不忍心再逼這個快要被她說到牆角的葉先生。她站起身,大大方方,一點都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她聲音愉悅:“我聽到了哦,葉白。我現在一點都不痛了,我先回去啦,明天再來找你!”
她真的像個強盜。
洗劫一空後又翩翩離去。還不忘提醒他:明天還會來哦!
葉白收起了未用完的藥品和紗布,將它們一一放回櫃子裡,排列有序。一切又和之前一樣了,幹淨整潔的好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五味還沒有回來。
葉白自己推著木椅到床邊,又已經藉著力量移到了床上,他方方直直躺好,又蓋了一層薄被。
這個天氣,大概只有他需要這個了吧。
他沒有吹滅燭火,帳內還是一片暈黃昏亮。他躺了很久,卻始終合不上眼睛,只能一直盯著帳頂看。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根支撐交錯的木杆。
過了很久,他好像終於入睡了。
第二日時候,林舒言沒有抽出時間來找葉白。因為她被楚淩叫去商議軍事了,商議完之後,她又要去訓練將士,她一天忙的很。
她忙,楚淩也跟著一起忙。但饒是楚淩,也發現了林舒言心情不虞。以往訓練將士格外溫柔的林副將,今日好像格外的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