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開自己的衣袍給葉白看,神色中不驕傲之意,小眼神亮亮的,好像再說:我厲害著呢,他們怎麼會打得過我呢。
葉白這才知道她武功真的很高,她衣袍上染了那麼多,卻都是別人的。刀劍無眼,她卻能在千軍萬馬中安然無恙。
這樣很好。
葉白無視她的眼神,他聲音清雅又無情::“既然沒事,那你就離開吧。”
林舒言一頓,才怒道:“靠!葉白你說話不算話!你說,你剛剛是不是擔心我?”
葉白不理她,推著輪椅要回自己的桌子前。林舒言一個箭步上去按住他的木椅,不讓他走,眼中倔強:“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淡漠的眼掠過她,在說:我便是不回答又如何?
林舒言看到了,她就不信她拿他沒辦法。她蹲在他面前,依舊很高,肩膀都過了他的扶手,她的眼神柔了下來,手又悠悠晃著他的衣擺,好生柔弱:“葉先生,其實我剛剛說假的。我並沒有那麼厲害,我受傷了的,真的。”
葉白慢慢扯回自己的衣擺,終於肯理她:“你莫又要騙我。”
“沒有沒有。”林舒言急忙否認:“真的,不信你看。”
她拉開肩膀上的衣物給他看,她的面板並不算白,卻十分緊致,富有質感。而在那手臂上方,確有一道擦傷,皮肉裂開,還滲著血。
葉白一眼望去,便知是利箭所傷。
他皺眉,寒聲道:“方才為何不說?”
林舒言十分委屈:“我多不想讓你擔心啊。我不告訴你,讓你看我好好的。我這麼厲害,你也不誇我一句。我問你擔不擔心我,你也不回答。唉,你一定是不關心我了。我又傷心又難過,一傷心難過,我的傷口就痛了。葉先生,我的傷口好痛啊……”
“葉先生……真的很痛的。”
葉白無法,嘆氣:“你……”
轉身又道:“你跟我過來。”
他自己推著木椅走到一個櫃子旁,從中拿出藥瓶和紗布,擺在旁邊的小木桌上。
林舒言巴巴的跟過去,又在他的一聲“坐下”中,乖乖的坐到木桌旁邊的小椅子旁。
她眨巴著眼睛,把自己猙獰的傷口露給他看,然後又不停的說:“葉先生,葉先生,這裡好痛,好痛的。”
葉白不為所動,將桌上的東西都一一擺好,才拿著一個小藥瓶轉頭對著她,臉上冷冷:“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又對她小聲吼:“過來點!”
林舒言用屁股帶著小椅子往前挪兩步,臉上做作:“反正我怎麼樣葉先生都不會關心的。嘶——”
葉白的藥已經倒在了她的傷口上,白色的藥粉撒的並不均勻,葉白又用小布棉細細抹開。他手上動作細致,臉上卻不溫柔,一片寒霜:“你總是沒一句真話!”
“我與葉先生說的句句是真話!”
葉白挑眼看她。
“除了方才幾句!”
“呵。”葉白冷哼一聲,似是不以為意。等塗好傷藥之後,他又為林舒言纏上紗布,他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綁的紗布都和他的人一樣,細致整潔,精緻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