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著一愣,慢慢地才回過味來,紛紛責罵安保吃裡扒外,說若不是提前把他揪出來了,最後肯定把大家都害死,這種人不殺不足以解恨。
安保端槍的手開始發抖,整個人幾乎快崩潰了。留下來吧?我們不容他這個叛徒;獨自走吧?一個人困在大山裡,很難獨自活下去,所以生死兩難之下,他一臉的茫然。
我阻止大家繼續責罵他,反而耐著性子開導他說:“你留下來吧,只要跟我們一條心,或許大家都能活下去。”
安保以為自己聽錯了,仰起臉來問我說:“你願意讓我留下來,而且不計前嫌?不會耍我吧?當我放下槍的時候,你們在背後打我黑槍!”
沈冰等人一聽我要留下這個叛徒,俱都極力反對,連一向心慈手軟的田教授都不同意留下安保在身邊,擔心身旁留著一顆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間就炸了,生死的大事,開不起玩笑。
我耐著性子對大家說道:“對付吃人族,我們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安保他受過專業訓練,打鬥和射擊都是他的強項,不能說以一敵十,但以一敵四是沒問題的。倪偉平、李燕、凡凡和田教授都需要人保護。殺死一個敵人很容易,但要團結一個敵人卻很難,既然我答應留下安保,就希望大家摒棄前嫌,團結一致——朋友之間都是拿心換心的,安保懂得這個道理。”
我說的利害關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留下安保當然是利大於弊,所以誰都不說話反對了。
我對忐忑不安的安保說道:“為了錢財站錯了隊伍,如果命不能保全,給你再多的錢也沒用,我希望你明白這個道理。天鷹幫花錢僱你,我們也可以花錢僱你,再說負責人傑克已經被砍掉腦袋,你願意跟著一個死人冒險?”
安保噗通就跪下了,磕頭如搗蒜地說道:“賴掌門,聽聞你為人仗義,謝謝你不殺之恩。你放心,我絕對跟大家一條心,只要活著走出哀牢山,我這輩子也不幹安保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不幹安保你吃什麼喝什麼?拖家帶口的,沒有金錢來源,你怎麼活下去呢?這麼吧,你只要幫我們做事,事成後,天鷹幫給你多少錢,我們就給你多少錢傭金,你看如何?”
安保忍不住流淚了,從來沒聽說過一個敵人如此設心處慮地為人著想。安保的使命就是惟命是從,客戶就是上帝,甚至為客戶去死。他站起來,精神抖擻地說:“大恩不言謝,一切看行動!”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極大的信任,點點頭說:“好!”
沈冰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她佩服地說,你太厲害了,知人善用不說,還善於收攬人心。你要回到三國,就這樣的人早就統一三國了,還有他劉備、曹操,孫權什麼事。
我說大家今晚別睡覺了,搞次黑夜突襲吧。吃人族離我們肯定不遠,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以絕後患,真刀真槍地跟他們往死裡幹,人類根本不是對手,九個人還不夠一個野人吃一個月的,太可怕了!
大家臉色都很難看,真要被一群食人族追殺,這樣的場景不光悽慘,而且連一點逃生的機會都沒有,人死大不了一閉眼的事,但絕無法忍受被食人族吃掉。
死掉的野人是從紫檀林深處跑出來的,所以我想順著方向走進去看看。
四把槍分著四個方向警戒而行,除了我在前面領路外,手無寸鐵的四個人都留在安全區域內,他們也閑不住,為我們外圍的人負責照明,走得雖很慢,但很安全。
我腳下突然碰到一個尖銳的東西,接著看見前面飛過來一團黑乎乎的樣子,我心裡暗叫不好,大喝一聲“臥倒!”,自個先趴地上躲起來。
幸虧我發現得及時,奔著我們飛過來的是一排木樁,上面插滿了鋒利的尖木,被一根粗大的繩索吊在半空中,幾乎擦著我們的身子蕩來蕩去。若不是趴在地上躲避,人就被活活地釘死了。
木樁蕩悠了半天才停下來,我們幾個從地上站起來,暗叫好險。我腳下碰著的小木樁上連著一根吊繩,一旦被觸碰,掛在樹上的一排樹樁就會落下來,凡是地面之上的獵物都會被尖木釘死。
這是打野戰的時候,特種兵專用的一種原始暗器,殺傷力極為驚人,一排樹樁掃下來,十個八個人當場就死掉了,是森林戰中最厲害的一種武器。
我讓大家先蹲下身子觀察情況,這些暗器肯定是野人設定的,無非就是捕獲生人或者獵物。弄出這麼大動靜,樹林深處的野人不可能毫無動靜。
我趴在地上聽動靜,似乎聽到裡面傳來聲音,像是有人在奔跑,但速度極快。
我趕緊讓大家關閉燈光,千萬不要發出聲音。這種暗器殺傷力是強項,但也有弱點,很容易被老鼠或者野兔碰到,那樣的話,機關還需要重新佈置。
那幾個人一定是來觀察情況的,如果沒發現屍體,他們就會恢複機關。我們只要跟著,就能很快找到他們的老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