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哎呀一聲說道:“是啊,怎麼忘了這個古老的法子呢?我和我爹挖過一個王爺墓,墓室財寶卻被盜墓賊偷挖一空,墓室用的就是幾百年的灰色老磚,當時天亮了,我們不敢出去,怕被人看到,於是打算呆到天黑再出去。我將幾塊老磚圍起來想生火做飯,誰也沒想到燒了一會,原本挺結實的磚頭都成為一堆齏粉。我爹說這些老磚裡面參合了三合土,只要火一燒就酥了。”
虎娘子噌得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得意忘形地說:“還等什麼!既然過期的三合土怕火焚燒,我們就用火燒吧?”
田七、馬伊拉和大牛都跟著擦拳磨掌,恨不得立刻將石牆付之一炬。
我苦笑著搖頭說:“過期的三合土確實怕火焚燒,但石牆縫隙又深又窄,火苗子根本燒不進去呀,除非將這堵牆置身於火爐中,但我們幾個誰能辦到呢?難啊,太難了!”
一盆涼水頓時澆滅了大家的欣喜和激動,一個接一個地又坐回了地面,大牛捂著胸口直嚷著難受之極,說一驚一乍的,心髒有點受不了。
馬伊拉直接否決火燒石牆的辦法,她就事論事地說道:“火燒肯定不實際,我們被千年寒冰所困,現在都被凍得不行了,哪來的火源呢?就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這點火勢連取暖都不夠,更別指望燒什麼石牆三合土了。”
這是現實問題,任何人都無法逃避。陳年老醋和火燒都是對付三合土的辦法,無奈的是這些材料我們上哪找去?
大牛捶胸頓足地說道:“奶奶的腿!我身上還有幾管炸藥,不行給丫炸了算了,就算墓道塌了,將我們活活埋葬,老子也要跟它賭一口氣!誰叫它擋著爺爺的去路呢?”
我幾乎笑噴了,指著大牛笑著說道:“你想用炸藥炸開石牆,我還想請來天公打雷劈開呢,玩什麼國際玩笑?你上哪偷炸藥去?”
田七說道:“大牛哥別痴人說夢了,炸藥威力無比,別說咱們被活埋了,光爆炸沖擊波就能將我們活活震死,你哪是跟石牆賭氣,簡直是拿命在開玩笑呢。”
大牛見我和田七合起夥來擠兌他,臉上頓時掛不住了,有點怒發沖冠的意思,伸胳膊撩腿的,大有一言不合,以肉相搏的意思。
田七嘴皮子都笑歪了,假惺惺地關心大牛說:“我的哥哥你慢點,老胳膊老腿的,你再抻著,不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大牛恨恨地說道:“我真想晚上做夢掐死你倆,氣死我了。”
虎娘子突然怔怔地看著大牛說:“從狼人溝黃金塔寺出來的時候,炸藥都掉進水裡了,你哪來的炸藥?不是忽悠我們玩吧?”
大牛從褲腰裡拎出一個塑膠袋子說道:“我真有火藥,誰跟你們開這玩笑!”
我想起來了,曾經為這個還埋怨過大牛失職之責,這回他怎麼又弄出黑火藥呢?
大牛得意洋洋地說道:“老大批評我丟了炸藥,這事我記在心裡,虎嘴巖不是有個火炮洞嗎?牆角旮旯有一堆黑火藥,興許這玩意兒也能爆破,我就偷偷裝了一袋子,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這事。”
我驚奇問道:“你光看見一堆黑火藥了,可看見雷管什麼的?”
大牛回憶說:“當時臨時起意的,沒看見還有雷管,這些黑色的粉末,一看就是傳統的老火藥,我就帶來了。”
我突然哈哈大笑說:“算你小子將功補過了,你這些火藥救了大家的性命!你拿的若是炸藥,就是廢品一堆,但若是炮彈裡面的黑火藥,你就立功了!”
我們在整理石牆縫隙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字型,大概當初是用紅油漆寫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顏色變成褐色,因為光線暗淡的緣故,我們之前並沒有發現。
馬伊拉懂古文,細細辨認之下,一臉驚悚說道:“巫師詛咒,破牆者萬蟻嗜體!”
大牛馬上嗤之以鼻說:“唬人的玩意兒,不足為信。冰天雪地的環境,連人都活不了,哪來的螞蟻?”
我臉上陰晴不定,牆體既然出現巫師咒語,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當然也不排除危言聳聽的意思,很多古墓中都留有恫嚇言語,十之八九都是嚇唬人的,所以大牛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田七似乎想起什麼來,說道:“極寒環境很多生物難以存活,但是有一種物種除外,那就是螞蟻!沙漠有沙漠行軍蟻,火山有火山蟻,山丘老林還有食人蟻,我聽老輩人說,冰山雪谷還有一種螞蟻就‘冰蟻’,它們通體透明,幾乎跟冰雪一個顏色,一旦遇到活的生物,它們蜂擁而上,瞬間將敵人凍僵,然後分而食之。”
我們幾個頓時感覺有不祥的預感,既然冰蟻是真實存在的,詛咒說得“萬蟻噬體”就有可能是真得,難道石牆後面真是冰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