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你覺得五年內就可以擁有超越我的力量?”白龍說的很直白,他知道眼前的人類考慮過這個問題。
“無可奉告。”薩蘭知道自己在這場交易中佔了上風,這時候擺出些架勢能獲得更好的效果。這並不是什麼熱血漫畫的劇情,他確實不可能在五年後超過眼前的白龍,但他確信五年後的人類能更好的面對這個威脅。或者說具體一點,那場即將到來的,不知由何人挑起的,世界範圍的戰爭一定會在五年內爆發並且結束。到時候的世界一定會不一樣,戰勝他……或者說他們的可能性會變得更大。
白龍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薩蘭的條件是他無法拒絕的。對巨龍來講,五年確實算不上什麼,一閃而過。白龍確實很快就能從這個空間裡逃脫,但具體時間卻無法確定,很快的定義對龍來說很廣泛,具體來講是一到一千年。這也就是說,白龍逃出寶庫的時間,可能要遠遠少於五年。但他不敢賭,被束縛在寶庫裡的這段時間裡,比起肉體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要更加可怕。
被三賢者制服並束縛的時間對他來講並不長,但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這種煎熬來自於不確定性,他不確定自己你多久以後才能逃脫,更不確定被束縛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如果提前告訴他被束縛的時間是一萬年,或者是十萬年,相信他會輕松很多,雖然這些時間對他來講也算的上是多的,但對於幾乎擁有無限生命的遠古巨龍來講——耗得起。不知道苦難何時才會結束,高貴的自己為什麼要為人類做牛做馬……這些想法一直折磨著白龍,直到有一天,情況轉變了。
有一天,一個聲音傳入了白龍的耳中,那個說著迪洛特古代語的少年是白龍被束縛後第一個談話的人。他們達成了協議,也就是祭品和知識交換的協議,那個少年也就是後來的初代全知者。協議的達成給了白龍希望,同時也讓他更加焦躁。不知道這力量要積蓄到什麼時候,不知道那個少年會不會違反協議,更多的負面想法湧入白龍的腦海裡……無盡的等待,這的確是世上最難忍的煎熬。
而現在,一個確切的數字擺在了面前,五年……比起十萬年少太多了,太多了。可能自己需要等的時間比五年少?這個念頭在白龍腦海中一閃而過,是的,即使全知館停止提供祭品,憑借自己自然的力量增長……在白龍看來,這個過程並不需要五年。但他不敢賭,他已經等了太多年了,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如果我離開了,那麼新的守護者……”白龍的語氣軟化了,他想要達成這個協議,但如果沒有替代者,這個協議依然無法成功。白龍一邊想著,一邊看向薩蘭,看向薩蘭肩膀上趴著的那個小怪物……
“使魔……原來如此……”白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進而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的人類,用自己的使魔做守護者?你簡直是我見過最貪婪的人類,這樣一來你就可以隨意控制寶庫的入口,其他兩名繼承者也就失去了進入寶庫的機會……哈哈哈哈哈哈,人類我欣賞你,我答應你的條件,以龍王的名義發誓:如果你釋放我,我絕對不會在五年內做那件事,另外,如果你不幹擾我,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薩蘭沒有料到契約會這麼輕易的達成,不過這也符合他的想法。他完全可以要求白龍在五年內服從他,但他不會冒這個險。原因很簡單,薩蘭喜歡冒險,但這個險實在太大了。白龍的危險性遠超人類想象的極限,留著他實在過於危險。龍族的高傲會讓他遵守諾言,一方面,他絕不會在五年內做那件事;另一方面,五年後他絕對會做那件事……
不過那都是五年後的事了,不管五年後人類能不能對付他們,薩蘭都得到了生命的保障。這個保障不單是白龍欣賞他的象徵,更是白龍懼怕他的象徵,白龍提出這一點,完全是因為他覺得薩蘭確實可以幹擾到他的計劃,或者有這個潛力。白龍瞭解絕佳理性的擁有者,生命的保障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薩蘭不會插手自己的計劃。除了保障這件事,讓焦巴成為守護者也否定了寶庫入口的隨機性,也就意味著薩蘭可以避開剩下的兩名繼承者,獨佔這個寶庫。如果有一天剩下的繼承者真的找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協議達成,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薩蘭舉起刻有印記的手,對準了匍匐在地的巨大白龍。一道光從薩蘭手中射出,埋進了巨龍的額頭,一陣強光,一個光團被薩蘭從巨龍額頭中拉出來。在薩蘭的操縱下,巨大的光團被不斷的壓縮,最後沒入焦巴的身體裡。使魔焦巴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隨即又恢複了模樣,它滿臉迷茫,似乎搞不清發生了什麼。隨即薩蘭把手放在焦巴的額頭,給了它出入寶庫的許可權,也完成了這一轉換過程。
“好了小子,讓你的使魔把我們送出去吧。”巨龍直起身,抖了抖翅膀,強大的風力險些把薩蘭扇飛。
薩蘭收起了自己原先的魔杖紅槐,向焦巴下達了命令:“開啟寶庫的出入口,地點在……迪洛特王國,全知館。”
寶庫裡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薩蘭他們從寶庫出來時已經是大約三天後了。具體日子不記得了,但人們把那一天定義為全知館史上最大的災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