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雖說沒有到手,但每個人揹包裡都分得一些小器具。據楊可行說,這些盤子碗什麼的,每個桌子上的也能賣個十萬八萬的。我一邊跟在後邊走著,一邊心裡盤算著賣掉以後就成十萬元戶了,一定要把自己想買的東西統統買下來,天天和朋友們去吃肉喝酒,再泡個妹妹什麼的。哈哈。再到新華書店那買下間房子,開上個遊戲廳。孃的,這輩子吃喝就不愁了!
想到這裡,不禁偷偷的笑了出來。馮老農卻一聲怒罵:"笑你娘個屁!媽的,這路不對!"
我抬頭看去,本來該是弧形轉角的地方,此刻卻是一個死衚衕。我不禁傻了眼,頭上立刻冒出冷汗。
"孃的,怎麼會這樣?"馮老農說道"鬼打牆?"
我心裡發慌起來,眼巴巴瞅著馮老農他們。楊可行上去朝牆踹了幾腳,牆卻私毫未動。楊可行說道:"可能是鬼打牆,但這牆卻是真實存在的"
"媽的,返回去。"馮老農一聲令下。
我們趕快退回剛才的墓室,裡邊的景物還如剛才。馮老農抽了根菸想了會兒,然後說:"走,旁邊不還有條路麼,走那邊"說完大步向墓室對面的路走去。
我們緊跟在他的後邊。這條路和這墓中見過的墓道一樣,我們摸索著走了幾十米後轉了個彎兒,然後馮老農發現墓牆上有刀子劃過的痕跡,並且這條痕跡一直存在著,像是有人從這裡走過的時候,刀子就按在牆壁上,邊走邊劃。接著我們又不知走了有多遠,發現前方有一條路。馮老農打著手電向裡看了一下,然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我擠過去一看,孃的,這路里邊還是我們剛才呆的那個墓室。小玉棺材蓋兒安靜的躺在地上,地上的煙把兒依稀可見。
原本想著這次可以平安無事的可以發一筆橫財了,可是沒有想到竟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心裡急躁難耐,轉了大半天,身體累又困的要命。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牆邊閉起眼睛。
馮老農卻說道:"起來!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媽的。回墓室再講。"
起身站了起來,三人跟著馮老農回到了墓室裡面。馮老農把揹包放在了地上,打著手電朝雕花棺材旁邊跪著的石人看去,隨即又划起火柴,石人手中的碗竟然亮了起來。隨後我才注意到這石人,雖說是有人的形狀,但頭部似乎顯得額外的大,面頰處卻瘦小,顯得十分不協調。而石人的嘴巴大大的張著,嘴裡卻是細長的舌頭,看起來更像是蛇信子。
很快,四個石人手中的碗都被點亮。老農說道:"孃的,這碗都有油膏和燈信子呢。這下省不少電池。"說完又朝墓室四個角落裡走去,來到一個站立的石人身邊以後說道:"這邊是空的。"然後返身轉了回來。此時墓室裡被四盞油燈照著,頓時使陰冷的墓室顯得稍微溫暖了一些。而油燈的光亮比我們四把手電的光要強很多,整個墓室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馮老農坐在石桌上,將揹包裡的食物拿了出來說道:"兄弟們,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孃的,這墓撐死不就這麼大點兒麼,真不行就讓那小哥的洋筒子炸開一條路!"
"那要是鬼打牆呢?怎麼炸也跑不出去啊"楊可行說道。
"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你說的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我們統統都能打倒!"馮老農嘴裡連的一套一套的,吐沫星子亂飛。
聽到馮老農這樣講,我的心裡安慰了許多。剛才那種急躁的心情隨之散去。便也坐到一個石桌上面,把揹包開啟。胡亂搞了一些肉來吃。然後楊可行從揹包中拿出一瓶半斤裝的酒來,遞給我們每人喝了幾口。
幾口白酒下肚,身上躁熱了起來。原本坐著冰屁股的玉石桌子,現在覺得也沒有那麼涼了。楊可行看了看錶,現在是五點多鐘,也就是說我們下墓已經有十個鐘頭了。在這墓裡轉來轉去,又喝了幾口酒,我眼皮子上下打著架。便把揹包放到石桌的邊上,整理出來一個離玉碗玉盤子遠點的包角,躺了下去。準備睡上一覺。
我扭臉看去,他們三個似乎也有些疲憊。馮老農起身從石桌上站了起來,使勁搬了搬跪著石人手中的碗,卻沒有搬動。原來這碗是和石人連在一起的,沒奈何。這老小子從揹包裡拿出鐵錘子,三兩下把石人的手臂砸斷,然後捧著那個石碗向墓室口走去。到了墓室口,把殘留的手壁和石碗放到了門口,然後又把揹包裡的破床單拿了出來,從地上撿起幾根洛陽鏟的套管,招呼著吳非凡和他一起過去。把舊床單撐開堵住了門口。把套管和舊床單的邊角頂靠在牆上。而那油燈則放到了舊床單的內側,也就是墓室裡面。
我問馮老農這是什麼意思。馮老農回答道:"舊床單堵住門,要是有什麼東西進來,就會把頂著牆的鋼管弄倒,這樣就會發出聲響。而把火放到門口,可以避免小動物或是毒蟲子過來。另外,舊床要是倒了,那碗裡的火就會把床單引著,要是有蛇或是別的東西進來,也會燒起來的。這樣搞,我們才可以安心的睡會兒覺"
由於身體的疲乏,又藉著酒勁兒。我躺下不久,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不停的推我。強忍著睏意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一個身穿迷彩裝的人在用手推我的胳膊,仔細看去。媽的,竟然是個陌生人,並且還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