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叫道:"媽的,還有一層兒!"叫完,用那鋼纖使勁捅了捅,裡邊傳來噹噹的悶響兒。
原本在外邊激動的我,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孃的,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修成像爛豆腐一樣的呢。是那樣的話,這墓上邊的土早把墓給壓塌了呢。
這時候老農又罵道:"媽的,這麼腥!這破牆上啥東西做的"
經過老農這麼一叫,我在後邊也隱約聞到從盡頭傳來的陣陣腥味兒。這腥味兒倒像是血的味道,也有點兒像魚蝦身上那股子味兒。雖然不太好聞,但勉強還可以承受得住。
老農拿起鋼纖,砸了幾下罵道:"好硬的牆,這一下就一個紅印兒"
老農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這不動大傢伙是不行了"說完,指示楊可行拿工兵鏟來,把白色外牆上邊的土剷掉,馮老農則跟著楊可行後邊砸灰白的牆壁。我和吳非凡收拾掉在地下的泥土和牆塊兒。當然,把這些東西倒進河裡也是我和吳非凡的工作。
隨著一陣的努力,把洞口的盡頭頂部,挖了有一米多高,剛好可以站下個人。而墓壁的四周泥土,也挖寬到了兩米左右。灰白色的軟牆的下邊,露出了一塊一塊兒的暗紅色墓磚。這磚出奇的大,每塊都有半米多長,三十多公分寬。
老農掄起大油錘,我們則靠邊上彎著腰站定了,留出空當讓他好砸。老農猛的砸了過去,只見那錘頭吃了力,呼的一聲反彈過來。老農接連砸了三四下後,扔了錘子,趴在牆壁上看了一下說道:"我的娘,總算砸動了。"
楊可行伸頭看了看說道:"和別的磚錯位了一兩毫米吧"說完,看著老農。
老農叫道:"我先砸一百下,咱四個輪流砸!"說完,撿起大錘,使出他那吃奶的勁兒朝墓牆砸去。我閒來無事,就在旁邊給他喊著。一是幫他計數,二是給他加油鼓勵。
很快,一百下砸完。老農氣喘吁吁蹲在地上,摸起一根菸。我伸頭看去,那牆磚竟然只是被砸進去了一點兒。最多也就一公分的樣子。
這時候楊可行掄錘開砸,同樣我在一邊喊著。很快吳非凡出場了,使勁砸了一百下後,那牆磚的落錘點兒被砸出來一個破洞兒,但牆磚也只是陷進去不到兩公分。
四目對視了一下,這次輪到我砸了。我吐了口吐沫,上前掄起大錘,猛的朝錘點兒砸去。沒想到的是,錘子砸出去以後,竟然反彈了回來,錘頭兒優美的劃了個半圓,然後朝著我的頭飛去。
這時候吳非凡眼急手快,伸手抓住了錘柄。我扭臉看錘子的時候,才發現錘頭離我只有幾厘米了。
老農說道:"你真是個吃材啊!除了吃,你說說你還會弄啥!"
我一臉的不好意思,扔下了錘子,給他仨每人發了一根菸。"孃的,老子差點兒沒給砸死!你還埋怨我。"我看著老農埋怨道。
"算了算了,吃材。你坐一邊兒涼快去吧"老農一臉的不耐煩。嘟囔完後,就掄起錘子砸了起來。
又一輪過去了。牆磚陷進去了三公分多點兒,不過錘點兒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五公分大小的碎洞。老農拿起小錘子和鋼纖使勁砸了砸,發現裡邊全是暗紅色的沫子,不知道這磚有多深哩。
老農說道:"這可苦了,這磚肯定很大的,照這樣砸法,光是砸牆恐怕就得一天了。"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