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又綠,紅了再紅
一年年,荏苒千年
月起月落,寒鴉輕啼
化為滿滿的鄉愁
……
如今再登臨
那姑蘇城外的夕陽
踏著一江漁火
在晚風中遙聽帶霜的鐘聲
訴說著千載的旅舟
……
自從習慣電腦打字後,已經好久沒動筆了,才寫了兩首詩三百多字,楊子建就覺得手腕微酸。
他審校了一遍,改了一兩處,吹了吹紙,把墨跡吹幹,然後翻新一頁,把《日暮鄉關》、《巴山夜雨》和《雪國》等三首詩撰寫出來。
五首詩歌中的四首,與古詩有關,另一首也帶著古詩意境,言叢最喜歡這種傳統複古的新古典主義詩歌。
雖然在楊子建看來,這所謂的新古典主義,其實就是把古詩用現代的語言翻譯一下,打亂順序,使它的意象外沿擴充套件開來——換句話說,就是讓讀者覺得在原來詩歌意境的基礎上,還藏著某種未知的深意。
其實就是玩文字堆砌的遊戲,高階忽悠,讓人不明覺歷,又能自圓自說。
但這種新詩卻非常好學,而且不容易被和諧。
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的詩歌,大陸流行朦朧詩、印象派、新生代,什麼北島顧城海子,烙著詩人的個人氣質和傳奇人生經歷,模仿也沒有用,根本流行不起來,最後越走越窄,演變成了一種“只有詩人才看得懂的詩”。
至於毀譽參半的汪國真詩歌,這種口號式的勵志詩,也只有汪教主能寫,因為它更像是一種宗教式的格言,高高在上,本質上已經脫離了生活和人性,這種詩風由他而起,也由他而終。
閩中受寶島詩人餘光中、席慕容等影響較深,另有一番發展,形成這種傳統雅緻的返古詩風,喜歡從唐詩宋詞中抒發現代的感悟,言叢就是這類詩歌的探索者和推導者。
這五首詩歌是楊子建在後來創作的十五首組詩中的一部份,當時投給言叢後,因為投其所好,幾乎當周整組發表,言叢還寫了一篇高度好評的編輯評論,寄來樣報時,還夾著一封熱情洋溢的信。
當然,那時楊子建已經小有名氣,才會有這樣的待遇,如今他是一個初學者,雖然已經把有深度的詩歌或句子拿掉,採用初中生就能接觸的古詩,演繹表達的,也是原作古詩本來就有的思想感情,更像是古詩的現代翻譯體——只要能發表出來拿到稿費,就已經“鵝米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