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他放不去你們這群狐朋狗友。”依娜姐料事如神,早已掌握情報。
“狐朋狗友哪能體現我們的檔次,”一川反駁道,“要說我們,我們可是劫富濟貧、殺人不眨眼的梁山好漢,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說著說著就開始唱了起來,葉鈞和天昂果斷和聲加了進來。
“真受不了你們這群狐朋狗友,沆瀣一氣。”依娜忍受不住三人的天真幼稚,甩頭就跑了。
一川見依娜躲避他們的樣子,大快人心,轉向天昂說:“真是夠兄弟,夠仗義,以後就不欺負你了。”
葉鈞也參合近來,“我給我們組合取個名字,三傻大鬧寶萊塢。”
“你才傻呢,我看叫三帥。”
三個人爭吵、嬉鬧,歡笑聲不絕於耳,響徹了整個畫室,大冬天裡顯得格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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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培訓結束了,小良離開畫室,走在漆黑的林蔭小巷上。離中國人一年一度歡慶的春節只有一週的時間了,氣溫驟降到零度邊緣,寒風蕭索,風吹過屋瓦牆角發出“嘶嘶”的聲響。江南的天氣雖不像北方零下30度常有的事,這份水鄉的濕冷之氣也是不好忍受。
小良披上羽絨服,繫上圍巾,準備耐著嚴寒徒步到公交車站,坐車回家。剛才在畫室的最後時間裡,他聽到了天昂、一川、葉鈞等人的對話,最讓他注意的是依娜學姐說陳天昂在鬥畫社的時候就已經受到吳大西老師的注意了。
“改天問問杜痕學長。”
小良獨自一人走在路上,相較於其他學員都是結伴而行,作為唯一的高一學生的他還沒來得及和這些學長學姐建立好友誼關系,況且社交也不是他擅長的技巧。小良站在公交車站旁,這裡只有一盞半亮半暗的路燈照亮著四周,昏黃的光線彷彿籠罩在蕭條的馬路上。今天公交車出奇的慢,小良等了許久,連個鬼影都沒等來,倒是等來了陳天昂的身影。
“你不是才來的那小子嗎?”
“對,對。學長好記性。”
“別叫學長,就叫我陳天昂,學長聽得很奇怪。”
“陳…天昂…你速寫水平很厲害,我真沒想到你畫的這麼好,比我好太多了。前天我剛來培訓班的時候打擾到你了,萬般抱歉。”小良說的是他初到速寫組,陳天昂在舞臺上做模特的時候,為了看清楚他,變了幾個動作,被一川、葉鈞耍弄的事情。
“這倒不必,要怪就怪一川、葉鈞他們兩個。”
解決了第一天的矛盾,兩人的聊天就戛然而止。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陳天昂,1米8的身高,小良只能仰視。昏黃的光線中,他清晰的輪廓更加銳利了。
“學長…陳天昂…聽說你高一的時候也是鬥畫社的社員,那麼後來呢?”小良眼見毫無話題可聊了,突然說出了鬥畫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