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這所學校的校服,有點類似去掉盔甲後的粟田口家的衣服,襯衫馬甲領結外套配百褶裙,偏西式的風格,有種幹脆利落的帥氣感,阮枝筱想著,瞅了藥研藤四郎一眼,認同地點點頭:“嗯,蠻好看的。”不過……
“這不是重點啦!”面對這群腦迴路永遠清新脫俗的刀子精,那股熟悉的無力感又一次上線,小姑娘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現在的問題是,我可能要去日本留學,要在那裡呆很長一段時間。離我走應該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們得趕緊商量好——”不然她走得不安心。
誰料壓切長谷部肅穆地接過話:“區區小事,豈勞主費神。請您安心準備留學的事宜,其他萬事自由我等周全。”
阮枝筱遲疑:“不、不用我幫忙嗎……”
“嗯~全部,放心地交給可靠的長谷部君就好啦。”一手拿著橫濱那所學校的資料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燭臺切光忠笑眯眯,“筱筱的日語需要幫忙嗎?我隨時都有空。對了,也不知道名古屋現在是什麼樣子……回頭我帶筱筱去逛名古屋怎麼樣?有很多好吃的哦。”
阮枝筱終於覺得哪裡不對:“等等等等!”她豎起手掌,“你們、你們也要去日本?!”
已經在用手機查詢日本旅遊景點和美食推薦的藥研藤四郎,聞言笑了笑。抬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小姑娘,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口吻溫和,但在用詞上,隱約透露出一點點算不上威脅的理所當然:“不然呢?大將。”
——當然是留下來啊。
——你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熟悉了這個地方的。
一個失神,燭臺切光忠已經和壓切長谷部討論起去日本要整理哪些東西,三日月宗近拿著一本鬼曉得從哪兒冒出來的《現代日語入門》研究,時不時同太郎太刀探討古日語和現代日語的不同,看上去興致很高。
阮枝筱說不出拒絕。
“不用想太多,大將。再肆無忌憚一些如何?哪有那麼多能值得你煩憂的東西。”藥研藤四郎點了點她的眉心,說話間那種自信到近乎驕傲的語氣,說不出得叫人信服,“風雅的事情我做不來,但貫穿所有於你災厄之物,可是守護刀的職責。”
見小姑娘感動中仍然摻雜著猶豫,經驗豐富的藥哥加重語氣,試探性地換了個低落些的態度:“沒有主人的刀形同廢鐵,還是說,大將……你……”尾音漸輕,營造出悲情的氛圍。
“不不不我不是我沒有!”這口鍋太重,阮枝筱連忙擺手,否認三連,“你們願意陪我一起去日本我超開心的!你們這麼好我才捨不得把你們拋下啊!”
“這樣嗎……?”
“對對對!真的真的!比珍珠都真!”小姑娘忐忑地湊過去,悄悄打量藥研藤四郎的神色,“去日本,你們應該會更適應那裡……也蠻好的,對吧?”
那種既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模樣有點過於可愛,藥研藤四郎沒忍住,又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錯開對方視線的同時,他順帶笑納了燭臺切光忠比劃過來的大拇指,氣定神閑,從容不迫。
短中大太,嬸嬸唯一指定aniki,就是這麼遊刃有餘。
誰讓弟弟太多,不虛。
學校自然是沒有去成的,也幸好壓切長谷部早就替阮枝筱請好了假。小姑娘索性在自家刀子精的公寓裡消磨了一下午,最後按平時的作息回了家。
結果在客廳裡看到的,卻是林助理。
“筱筱回家啦?”和阮鈞儒半斤對八兩,林助理也不是個能進廚房的。可把人親爹灌醉了,親媽八成又不回家,他不好意思跑路,只能留下來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的同時,掐著點叫了外賣,至少把人小姑娘給喂飽了,“你爸爸……身體不舒服,在臥室。咱們先吃吧。”
念及阮枝筱最近的情況,林助理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引爆了小姑娘積壓的情緒。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阮枝筱的態度比他想象中要好上許多,乖乖朝自己道謝後,便安靜地上桌吃飯。
目光觸及阮枝筱隨手放在一邊的資料,林助理清了清嗓子,還是想給好友說兩句好話:“筱筱,那個……”